言蘿月回到紅箋小苑便熬起參湯,想起三殿下手腕上的傷,雖然望月行宮有太醫給他包紮,但她終是不放心,熬好藥親自去了吉沐閣。
值守的侍衛攔住她的去路。
“言姑娘,殿下正與晏護衛商議要事。”
言蘿月很識趣,“我在外麵等。”
她這一等就是半個時辰。
天色漸晚,一隊掌燈婢子入院,為遊廊各處點了燈,又悄無聲息地退出吉沐閣。
北風呼嘯著來回遊走,言蘿月隻覺得從裡到外被吹了個透心涼。手裡的藥怕是也涼了,言蘿月正思忖回去,晏安終於出來了。
“你怎麼在這兒?”
晏安見言蘿月小臉通紅,不禁眉頭一蹙,已多了質問的味道:
“言姑娘來了為何不通稟?”
守門侍衛一臉懵,“您與殿下議事期間,不是任何人都不能打擾嗎?”
多少年的規矩了,難道晏護衛您忘記了?
“言姑娘今日為救殿下落了水,若是再被寒風吹出個好歹,你能負責?”
晏護衛似乎更生氣了,守門侍衛這下子閉緊了嘴巴!
言蘿月尷尬一笑,“勞煩晏護衛惦念,我的身體已無大礙。殿下也落了水,我怕他受涼,特意送來參湯。但,恐怕已經涼了。”
“不打緊不打緊!”
生氣的晏護衛立馬換了副嘴臉,“我正好要去後廚傳膳,把藥給我吧,我去熱一熱便是。”
言蘿月點點頭,“那我……”
“你自然是進去等著了!萬一殿下問藥呢?”晏安理直氣壯地打斷她。
言蘿月隻好點點頭,抬腳進了吉沐閣。
守門侍衛剛想鬆一口氣,晏護衛劈頭蓋臉罵了過來!
“提拔你到跟前伺候是看你有眼色,如今看來你也是愚不可及!你記住了!以後但凡是言姑娘來了,任何時候都要去通稟!”
守門護衛略有委屈,“您與殿下議事期間任何人不得見,這不是您立的規矩嗎?何況她又是女子,屬下……”
“說你胖你還喘上了!言姑娘出入暖閣這麼多次,你何曾見殿下說過什麼?”
“……”
好像,確實進出自由的樣子。
晏安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暖閣,又瞪了一眼守門侍衛,屁顛屁顛地熱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