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蘿月聽到這裡,總算聽出點苗頭。
“你們已經查出望月行宮給殿下下藥之人了?”
見兩人不回答,言蘿月又試探性地問,“難道在望月行宮給殿下下藥的人,是周葉清?”
晏安看向言蘿月,不忍再瞞,“是周葉清。”
“……既然你們知道是她,那麼,今晚在半春宮裡發生的一切,難道是你們演的一場戲?”
言蘿月忽然明白了一切,有點氣不打一處來!
“如此說來,殿下本就不會喝下周葉清送的茶,換句話說,殿下到扶雲殿休息,實則是在等周葉清?”
手段當真高明啊!
分明是設局之人,卻偽裝成受害者?!果然高端的獵人,都是以獵物的身份出現!
虧得她還為他擔心得要死!
“殿下得知望月行宮的迷藥是周葉清所下,今日這等場合,隻要讓她覺得有機可乘,她定會故技重施,因此殿下才會在宴會上乏累離席,在半春宮又故意要了周葉清的荷包,好讓她覺得殿下對她……”
“咳!”某人咳了一聲,示意晏安閉嘴。
一切都說得通了,言蘿月忍不住苦笑。
“這件事,恐怕皇後娘娘也參與其中了吧?否則周葉清也不會順理成章地出現在半春宮裡,更不會有機會來殿下的寢殿。”
“這你就猜錯了,皇後娘娘想要提拔杜可嫻和周葉清是真,殿下隻是設了陷阱,真正走進去的還是她們自己。你不好奇杜可嫻為何會暈倒在扶雲殿嗎?其實杜可嫻也打了殿下的主意,把你支走的小宮女便是蘭妃娘娘的人,隻不過,後來杜可嫻棋差一著,被宥貴妃的人打暈了。”
“此事還牽扯到宥貴妃?”
晏安點點頭,“其實這合歡香是周葉清下的,也不是她下的,真正的幕後主使是章王殿下!”
言蘿月意會,難怪女試賀喜宴上,章王會主動找殿下喝酒……
等等!
若是如此,那她擋酒之時,章王就已猜到她看出酒有問題了?也知道她身中合歡香?
“說到這裡,”晏安突然話鋒一轉嚴肅起來,“當時在女試賀喜宴上,你也真是膽大,竟敢擅自喝下迷藥,還獨自離開,你可知後來章王一直在悄悄尋你?還好你被五……還好沒有找到!若是找到了你,你會有危險不說,還可能連累了殿下!”
言蘿月一愣,“還會連累殿下?”
“你有沒有想過,為何章王明知酒裡有迷藥,卻沒有阻止四皇子喝?”
言蘿月醍醐灌頂,進而脊背發涼!
若是那日被章王尋到,也許出現在四皇子彆院的就不是尹若離了……而她作為璟王殿下的醫女,自然早已與殿下綁在一起,她的錯便是璟王的錯……
難怪那晚秦慕甫生氣,原來因為她的自作主張,已經將自己和殿下都陷入了危機之中,虧得她還自認為一切儘在掌握!
看來以後的確不能擅作主張,也不能以身犯險了!
“不過你也不必自責,以後少做些危險之事就是了,任何事不要瞞著殿下。”
言蘿月慎重地點點頭,看了一眼寵辱不驚的某人,又回想起剛才的事。
“你說今晚杜可嫻和周葉清均打了主意接近殿下,那她們豈不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秦慕甫不禁蹙眉,她說誰是蟬?
“不錯,蘭妃的人先引你離開,又以你迷路為借口引我離開,再讓杜可嫻帶著烈酒接近殿下,哪知她們的盤算被宥貴妃識破,宥貴妃的人打暈了杜可嫻,讓周葉清假裝奉了皇後娘娘之命,這才得以接近殿下。”
言蘿月忽然想起來一件事。
“殿下的病,當真發作了?”
“……”
這個嘛,晏安就不好多說了,再說下去,某人的腹黑就徹底暴露無遺了。
“難道病情發作也是假的?”
言蘿月有點兒窩火,這件事從頭到尾沒有一個人告訴她,所有人都在看戲,隻把她一人蒙在鼓裡?
秦慕甫:“病情發作是真的。”
言蘿月有點兒不信,“既然一切儘在殿下的掌控,殿下也不曾受到刺激,病情如何會發作?”
秦慕甫看了一眼晏安。
晏安了然於心,硬著頭皮解釋說:“言姑娘有所不知,殿下的病情一向很不穩定,時不時便會發作一下,並無規律可循。”
言蘿月神色不善地看向秦慕甫,眼神中仍是不信任,秦慕甫忍不住咳了幾聲,劍眉微微蹙起,一副病嬌娘的模樣。
晏安忍不住在心裡豎起大拇指,不愧是主子,真有你的!
這時,夜空中突然傳來一聲炸響,隨之無數煙花升空,上元節宴最後的煙火開始了。
滿月高懸,皇家盛宴上燃起的煙火,一簇一簇如同花朵一般在半空之中綻放,一瞬間點燃了黑夜,照亮了整個燈火通明的大良都城。
正月十五花燈夜,善男信女上街頭。
花燈高掛,無數男女因這漫天煙花駐足觀望,京城之中幾乎家家戶戶都點著燈籠,大街小巷處處是擺攤叫賣,熱鬨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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