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蘿月問了一句,那劉大夫方才見言蘿月施救,便知她有些醫術,也就直言不諱了。
“南老夫人煩渴多飲,口乾舌燥,乃腎脾同病,氣陰兩虛,正是消渴常見症狀。”
“燥熱內蘊並非都來自於腎脾,肝腎失養亦會導致淤阻脈絡形成燥痹,老夫人是否有口乾、多飲、多尿、眼乾、汗少等症狀?”
貴婦人聽兩人辯症正聽得入神,乍然問話,連忙點頭稱是。
“姑娘說得不錯,這些症狀老夫人都有。”
劉大夫大不認同,“這些症狀正是消渴之症。”
“燥痹與消渴本質均為腎氣虛所致,卻又有所不同,正因為症狀相似,往往出現誤診,其在補益上用藥略有不同,燥痹重在補益肝腎,而消渴重在健脾益氣。”
“你這女娃娃,消渴既是燥痹,用藥不分彼此,你分而論之,在用藥上也無差彆,豈非多此一舉?”
言蘿月堅定地搖頭,“用藥有區彆。”
“那也無非是方子上的藥材不同罷了,所選藥材的功效仍是無差的!”
言蘿月還要再辯,貴婦人卻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殷切地拉住她:
“姑娘既然有好的方子,可願意為家母醫治?隻要姑娘治好老夫人的病,多少銀子都不成問題!”
“南夫人,”劉大夫心生不滿,“你不信霍氏醫館,不信宮中太醫,偏信這個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小丫頭,老朽看你當真是蒙蔽了心神!”
“就是啊,南夫人,你不要冒然偏聽他人之言,這看病不比其他,出了錯是要死人的!”
“這小丫頭看著年紀也不大,還能比霍氏醫館的劉老大夫知道得多?”
“一看就是學藝不精,拿出來顯擺的!”
圍觀眾人竊竊私語,秋禾憤憤不平。
“你們才學藝不精呢!我們姑娘厲害著呢!我們姑娘可是……”
“秋禾!”
言蘿月打斷她,秋禾悻悻地閉了嘴。
“夫人,實在抱歉,方才小女也隻是隨便與劉大夫探討幾句,小女也實在不方便為貴府老夫人醫治。”
“姑娘有何難處?我南家是真心求醫,絕不在乎姑娘的身份。”
老夫人被這病折磨了一年多,所有大夫的診斷都是消渴症,可方子換了好幾個,卻沒有一個對症的,反而病情越來越重,如今好不容易聽到彆的聲音,南夫人自然不願錯過。
醫家重要的就是方子,有些江湖郎中靠著一個家傳的方子都能吃一輩子!
言蘿月再次拒絕,南夫人這下直接跪了下去,嚇了言蘿月一跳!
“夫人快快請起,萬萬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