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府的馬車在涇河畔的薛紅布莊緩緩停下,丫鬟將南青瑛從馬車上攙扶下來。
看到正靜靜地站在布莊門外等候的言蘿月,南青瑛趕忙迎了上去。
“讓你久等了嗎?”
言蘿月含笑搖頭,“沒有,我也剛到,是我邀你出來,原是我該迎你。”
“與我客氣什麼?月兒,你能邀我出門,我高興著呢!”
言蘿月有些不好意思,“我在京城,原也沒什麼相熟的朋友,若說做衣裳,更是無人可問。”
“你找我就對了!”南青瑛笑著拉過言蘿月的手,“我們到裡麵說。”
薛紅布莊坐落在涇河畔已有二十餘年,是京城的老字號,也是最大的成衣鋪子。薛家三代做衣裳為生,深受士族門閥的信賴,這每個月出的新樣式,都得各府夫人小姐們爭相搶購。
說起言蘿月怎會突然到薛紅布莊來,那自然是得了某人的命令。
今日一早,某人下令,由若弋和秋禾跟著,讓餘轄直接駕車到涇河畔的薛紅布莊,為言蘿月量身定做十套衣裳。
這個命令下得突兀而莫名,言蘿月稀裡糊塗的就被帶到了這裡。
但言蘿月不知該如何挑選布料花樣做衣裳,為了避免尷尬,隻得邀約了南青瑛。
薛紅布莊內部空間很大,分上下兩層,一樓是各色成衣,根據不同樣式、風格和布料,做了不同分區。二樓則是相對貴重的服飾,每位客人都有夥計親自陪同講解,另設置了各類雅間。
“我與薛紅布莊的薛二小姐是手帕交,來的時候我已知會過她,想來她一會兒就會到了,我們先去樓上的雅間等著便是。”
言蘿月頷首,“好。”
有夥計認識南青瑛,打著招呼一路領著幾人上了二樓,又送上幾本畫冊、茶水和點心。
南青瑛見言蘿月一副無所適從的樣子,笑道:
“怎麼突然想起做衣裳了?”
對於這個問題,言蘿月多少有些窘迫,倒是身邊的秋禾搶答道:
“是我們殿下讓我們帶姑娘來做衣裳的。”
“哦?”南青瑛瞬間來了興致,“是璟王殿下叫你來做衣裳的?”
“可不是嘛!我們殿下在意姑娘,自然處處為姑娘著想了!”
“秋禾,哪有這回事。”
“奴婢沒說錯嘛!”秋禾越發興奮,“殿下看重姑娘,奴婢也高興嘛!前些日子姑娘受傷,殿下可是按著點叫人往紅箋小苑送吃的呢!什麼山珍海味、人參燕窩都往姑娘這裡送,璟王府裡還有誰,有姑娘這樣的體麵?”
“秋禾!不要亂說!”
言蘿月不想平白遭人議論,在她看來,殿下的這些照拂,並無他意。
但秋禾性子活潑,總是嘴巴比腦袋快!
秋禾調皮地吐了吐舌,“奴婢知道啦!”
見言蘿月一本正經,南青瑛隻是笑著喝了一口茶,並未接話。
言蘿月作為璟王府的醫女,璟王殿下允許她外出診病,又允許她結交朋友,顯然是不把她當下人的,至於璟王殿下對言蘿月的態度,她不是搬弄是非之人,自是不會多嘴。
“興許,是覺得我衣著寒酸,怕丟了璟王府的麵子。”
“為了璟王府的麵子,那璟王殿下還真是大方。”
“此話怎講?”
“月兒你也許還不知道,這薛紅布莊的繡娘做衣裳,工錢是極高的,加上料子和裝飾,這一套衣裳做下來,怕是要花去幾百兩銀子。”
“一套衣裳幾百兩?”
言蘿月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