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元蘅宮內,良帝秦蒼在水榭設了小宴,正與烏鷲國使團、以及兵部和鴻臚寺幾位朝臣宴飲。
烏鷲國出使,兩國雖然至今還未正式開始商談國事,但烏鷲國提出的條件,鴻臚寺已經一清二楚,眼下兩方就合作問題商討了幾句,直到秦慕甫姍姍而來。
秦慕甫剛到水榭,穆南郡主便笑靨如花地起身迎了上去。
“璟王哥哥!”
穆南郡主上來便要拉扯秦慕甫的胳膊,被對方不動聲色地躲開了,穆南郡主也不在意,聲音甜膩而親昵地說:
“璟王哥哥,你怎麼才來呀?身子好些了嗎?昨夜山裡風涼,你又受了風寒,怎麼也不多穿件披風呀?人家可心疼了!”
穆南郡主三言兩句,即坐實了他們二人,昨夜深山老林共處一夜之事。如此親密的話語,簡直讓在座的眾人雞皮疙瘩頻出。
兵部尚書李洪周聞言,更是麵色鐵青,他作為堅實的立嫡派,是絕不讚同和親之事的!
穆親王卻是哈哈大笑,“皇帝陛下,您瞧瞧,這待嫁的女兒不由爹啊!南兒滿心都是璟王爺,小王尚未得到南兒如此關心過,實在是叫小王傷心不已。”
良帝秦蒼也笑道:“穆南郡主是個細心的孩子。”
“璟王爺,這身邊有個知冷暖的,到底是不一樣吧?南兒自小心細,定會是一個好妻!”
秦慕甫站在那裡,始終不言不語,直到他們說完,這才下跪向良帝行禮:“兒臣參見父皇。”
“免禮,入座吧。”
秦慕甫的座位在穆親王等人對麵,穆南郡主眼巴巴地看著秦慕甫入座,也隻好委委屈屈地回到位子上。
“璟王爺,昨日小女遭遇馬匪綁架,承蒙璟王爺出手相救,小王感激不儘!”
穆親王起身,作勢要行禮,見秦慕甫沒有什麼表情,也沒有要說話的意思,最終彎腰曲背,大大行了一禮。
秦慕甫這才不緊不慢道:“本王追蹤馬匪,並非為了救穆南郡主,穆親王不必行此大禮。”
穆親王恨得咬牙切齒,但起身時,麵上還是和煦的笑意。
“璟王爺不必謙虛,眾人皆知,馬匪綁走小女,璟王爺策馬追之,南兒與璟王爺和親之事,雖然還未正式定下,但璟王爺對我南兒有此誠心,我烏鷲國自然知恩圖報……”
“既然你們知恩圖報,不如開放晉城,於我軍過境羌國?”
“那是自然!隻要和親之事定下……”
“本王的意思是,開放晉城,與和親無關。”
穆親王愣了一下,才道:“那不成!”
“看來烏鷲國的知恩圖報,也不過如此。”
穆親王被秦慕甫說得臉色一白。
烏鷲國一使臣找補道:“我烏鷲與貴國的商談,原沒有開放晉城之說,隻有和親之事成,我王才會開放晉城。”
大良的朝臣也耐不住了。
“難不成開放晉城,是你們穆南郡主的嫁妝不成?”
“兩國商談,以利益為先,從未聽過拿女子親事做籌碼的。”
“就是!將女子親事與國家大事扯上關係,荒謬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