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蘿月看著對方無比誠懇的眼睛,故意問他:
“你說璟王殿下能給我的,你都可以給我,璟王殿下能給我璟王妃之位,你可以嗎?”
秦慕蘇失笑,連幽深的眼眸都是彎彎的,“小月兒,你若是想,區區一個正妃之位有何難事?”
秦慕蘇的話不像是玩笑,言蘿月忍不住驚訝道:
“當初璟王殿下要娶她,你寧願背負罵名也執意搶走了她,何況她是紀丞相之女,你怎麼能……”
說廢了她的王妃之位就廢了?
“小月兒,你錯了,我從未想過娶紀藍辛。”
我以為那是你!
我以為秦慕甫要娶的人是小月兒!
秦慕蘇頓了一下,不能告訴她,秦慕甫心中一直也想著她,還把紀藍辛錯認成了她!
“既然如此,那殿下為何要搶她呢?”
因為……
秦慕蘇突然笑了,那笑容包含了太多複雜情緒,言蘿月根本看不懂。
“你也知道,紀藍辛是紀相之女,娶她自然有娶她的用途。”
言蘿月覺得,秦慕蘇這是在搪塞自己。
雖然她不懂朝局,但也知曉衡王並未參與奪嫡之事,雖然紀藍辛身為衡王妃,紀相及其家族也並未支持他。
“既然衡王妃有用途,衡王殿下怎能輕易舍棄?”
“與小月兒比起來,什麼都不重要。”
秦慕蘇這話說的絕對,換做任何一個人,都會讓人覺得,那是一個男人為表忠心慣用的伎倆,可放在秦慕蘇的身上,不知怎的,言蘿月卻覺得他沒有騙自己,他說的都是真的!
言蘿月緩緩吐出一口氣,淡淡地說道:“衡王殿下,可願帶我走一走?”
秦慕蘇笑逐顏開:“榮幸之至!”
二人走出邀月閣,一高一矮兩個漂亮的身影,沿著池塘四周的遊廊漫步前行。
兩人儼然一副老朋友般,氣氛和諧,偶爾聊上幾句,他們上假山舉目四望,又到水榭觀賞遊魚,再路過竹林聽風與葉合奏,最後行至演武場。
言蘿月走在秦慕蘇身旁,隨意聊著。
“殿下的病,並不如外界傳聞的那般,既然殿下身體尚好,為何常年不出衡王府?”
秦慕蘇走上練武的高台,順手抽出一杆銀槍,撫摸著槍尾紮的流蘇墜子,爽快地答道:
“府外沒有我留戀的東西。”
這個回答顯然不足以解釋這個問題。
十幾年啊,不是幾年,也不是幾個月!
自八歲時皇上破例為他建了這座皇子府,他便再也不曾出去過!唯有兩年前,為了求娶紀藍辛出過一趟府,僅此而已!
甚至連年年除夕夜,舉家團聚的日子,他都不曾出過府門半步!
他堂堂一個皇子,又是大良國的嫡長子,是如何耐得住寂寞,十幾年如一日留在這裡的?
秦慕蘇似乎也看出言蘿月的困惑,抬手將銀槍插進兵器架上。
“你可還記得,秦慕甫八歲時,因何而病?”
言蘿月想了一下,“好像是因為,失足落水,險些溺亡?”
“他是皇子,走到哪裡身邊都有一堆人跟著,怎會無人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