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端午,大良國向來重視這個節日,宮中會在這一日舉辦盛大的祭典與慶祝活動,各皇室中人、王侯宗親均會到場,紀藍辛也在冥淩的陪伴下進了宮。
與其說是陪伴,不如說是監視。
紀藍辛對於衡王的這種行為深惡痛絕,卻敢怒不敢言。
因為莫說是父皇母後,就是連自己的親生父親,也不會為她說一句話!
她曾仗著紀相疼愛,在父親麵前鬨過,甚至以死相逼,但昔日視她如珍寶的父親,包括她的幾位兄長,在她的婚姻之事上,半點不為她做主。
隻告訴她,好好過日子。
好好過日子,叫她如何與一個空宅子過日子?
至親之人的這種態度,對於一個深養後宅的女子來說,便是死局。
她接受了,又不甘心就此接受。
她終於被徹底逼瘋了。
宮中的射柳賽事還在如火如荼地進行,端午的日頭已經足夠熾熱,演武場上那群王侯將相們各顯神通,紀藍辛則跟著各府女眷們坐在帳篷底下觀賽。
女眷們熱熱鬨鬨的討論聲,攪得紀藍辛頭暈眼花,沒看多久,她便與納蘭皇後請辭,退出了賽事場地,停在武場外圍的帳篷裡歇腳。
她還不能離開這裡,因為她還要等五皇子找過來,告訴他言蘿月的消息。
果然,沒過多久,冥淩打著簾子,將南青瑛迎了進來。
南青瑛行禮問安:“見過衡王妃。”
“南二小姐不必多禮。”紀藍辛請她坐下,又問,“聽說南二小姐已經與五殿下定親,我出門不多,還沒來得及恭喜南二小姐,不知這成親的日子可定下了?”
“承蒙衡王妃關切,尚未定下具體日子。”
“你們二人年齡已到,想必父皇很快便會擇下吉日。”
“借衡王妃吉言。”
“你與五殿下成親,我們便是一家人,南二小姐不必如此客氣。”
“承蒙衡王妃不棄,這是青瑛的福氣。”
紀藍辛瞧著南青瑛欲言又止的樣子,主動開口道:
“我聽聞南二小姐與言大夫有些交情,今日南二小姐前來見我,可是打聽言大夫的情況?”
南青瑛沒想到紀藍辛會如此直接,也不再寒暄,當即道:“衡王妃慧眼如炬,實不相瞞,月兒進衡王府已有七八日,卻不見回去,青瑛愚鈍,不知能不能問一問衡王妃緣由。”
“其實也沒什麼,是衡王殿下看中了她,想要納她為妾室。”
紀藍辛說得雲淡風輕,聽得南青瑛卻震驚不已!
衡王殿下不是常年纏綿病榻嗎?怎麼會想著納妾?!
“衡王殿下……”南青瑛頓了頓,“衡王殿下病情好轉了嗎?”
“見好了,這多虧了言大夫,所以衡王殿下打算留下她。”
“……”
南青瑛不知如何回應是好,言蘿月身份不高,衡王殿下若要納妾,她是拒絕不了的!
隻是,她心中之人是璟王殿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