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甫奉召入宮,到達元衡宮時,正見到章王秦慕淵從裡麵出來。
“喲,三弟來了?”秦慕淵站在台階中央,似笑非笑地看著秦慕甫。
秦慕甫站定,冷淡地看著他,“皇兄不讓路?”
“讓路,讓路。”
秦慕淵側身,見秦慕甫準備通過,又道,“平日裡對於女子,三弟多是冷淡,沒想到今日竟會衝冠一怒為紅顏,可真是叫為兄刮目相看呐!”
秦慕甫不想理會他的陰陽怪氣。
“去年的女試賀喜宴上,本王便瞧著此女不凡,不成想她竟然還有這等迷惑人心的本事!哈哈哈,你與秦慕蘇果然是孿生兄弟,連對於女子的喜好都如此相似,從前是紀藍辛,如今是小醫女,就是不知,今時今日,三弟可還願意將自己的女人讓給二弟?”
秦慕甫情知秦慕淵是故意挑釁,但因為秦慕淵言語間滿是對言蘿月的不尊重,秦慕甫還是被惹怒了!
秦慕淵卻趁熱打鐵道:“三弟遠赴邊疆,一走就是兩個多月,很多事怕是都不知道,本王可聽說了,端午那日,衡王妃進宮,可是為了衡王納妾之事來求父皇恩典的,至於納誰為妾,不用本王多說了吧?”
秦慕甫心中一動,秦慕蘇竟要納言蘿月為妾?
事到如今,關於秦慕蘇與言蘿月這兩個多月發生的一切,他還一無所知!
雖然心中有所猜測,但事情尚未調查清楚之前,他不會輕舉妄動。
秦慕淵見目的達到,心滿意足地讓開了道路,又殷勤道:
“不用謝,這些都是為兄該做的。父皇還在裡麵等你,快進去吧!”
元衡宮內,秦慕甫剛剛踏進內殿,良帝便將龍案上厚厚一遝折子,儘數扔在了他的腳下。
“看看你做的好事!”良帝的聲音振聾發聵,“你真是令那些支持你的朝臣失望!”
“兒臣並未求著他們支持兒臣。”秦慕甫冷靜自持道,“聽父皇的意思,父皇是讚同皇子與朝臣們結黨營私了?”
“你……不知所謂!”
良帝看得出是真的生氣了,鷹眼中透著怒意,語氣也變得愈加冷漠,“為了一個言蘿月,你竟敢忤逆朕?你可知,今日你若當真向大內侍衛出手,你的爵位,你的榮華富貴,你今日的所有榮耀,朕通通可以拿走?”
“沒了這些,兒臣是不是就可以娶言蘿月了?”
“……”
良帝有一瞬間的失語,沉默片刻才問:“你就如此認定了,非她不娶?”
“難道父皇以為,那日兒臣與父皇的交易,隻是兒臣隨便說說嗎?”
“……”
“還是說,父皇如今態度大變,是因為秦慕蘇也想娶言蘿月?”
提到秦慕蘇,良帝麵上明顯有些不自在,但他並未多言,而是轉移話題道:
“如今言蘿月已經回到你府上,這件事到此為止。”
“兒臣恕難從命。”
“你還想如何?如今滿朝上下都是對你的貶責,你堂堂一個皇子,為了一個女子,提劍擅闖衡王府,你還嫌鬨得不夠大嗎?你如今顏麵何存?”
“此事丟了顏麵的,恐怕不是兒臣,而是父皇你。”
良帝劍眉緊蹙,“你說什麼?”
“兒臣拿下羌國北疆六州,父皇便應允兒臣娶言蘿月,此事已有不少人知曉,父皇答應了兒臣,卻又違約在先,倒是叫人家看了笑話。”
“朕並未答應衡王什麼。”
“父皇未答應他,恐怕不是為了兒臣,而是秦慕蘇並未在納妾之事上堅持,兒臣沒有說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