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遊船賞景之後,言蘿月便被限製出行了。
她仍舊住在曦寧公主府,隻是身邊多了些侍衛和丫鬟,隻要離開她所居小院,身邊就會跟著不少人。
與霍純和晏安見麵,也變得困難。
這幾日,太子不斷有賞賜送來。
處事頗為張揚。
也是,收一房妾室而已。
何須顧慮太多。
齊媗也來勸過,都被言蘿月不輕不重的擋回去了。
她不想得罪太子,也不想得罪曦寧公主。
她還要繼續留在公主府,還要繼續為秦慕甫治病。
她想在秦慕甫身份暴露之前醫好他,或者至少讓他相信,他就是大良的璟王。
這一日,易珩突然病發。
言蘿月被緊急叫去子蘭園。
她趕到時,易珩正躺在榻上麵色蒼白,雙目緊閉,眉頭緊鎖,滿頭大汗。
霍純正一臉嚴肅為他施針,齊媗則滿麵焦急坐在榻邊,緊緊抓著易珩的手,擔憂之情溢於言表。
言蘿月識趣退出房間。
毫無疑問,曦寧公主對他是用情的,就是不知失去記憶的他,對曦寧公主是何想法。
言蘿月來到小廚房,將帶來的藥材放入青瓦藥爐,開始動手熬藥。
約摸一炷香的功夫,霍純來了。
言蘿月頭也未抬,“他怎麼樣?”
“舊疾反複,不見好轉。”
霍純說著,坐到旁邊的椅子上。
“你怎麼不在他身邊守著?”
“有那位公主在,不需要我。”
言蘿月沒有吭聲,手中動作未停。
霍純見言蘿月如此沉默,歎息一聲,“唉,你們二人,一個被公主看中,一個被太子看中,倒像是話本裡的苦命鴛鴦。”
言蘿月忍不住瞧了霍純一眼,頗為自嘲一笑,“難為你竟有向著我的時候。”
霍純登時一噎。
“你說那齊曜,怎麼就看上了你?你你,你有什麼好?我怎麼沒發現?你這人老成,無趣,沉悶。”
言蘿月瞧著如今為了偽裝,特意留了滿麵胡須,又將皮膚處理暗黃的霍純,雖然形象上改觀很大,但骨子裡仍舊是那個放浪形骸、瀟灑不羈的霍小少爺。
“謝謝。”言蘿月如是說。
霍純莫名其妙,“謝我做什麼?”
“謝謝你還在他身邊,他能有你這樣的朋友,足慰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