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小居有三怕:一怕李平樂的毒器,二怕清平子的處罰,三怕言蘿月生氣。
李平樂的毒總是不按常理出牌,會出現在任何地方,會毒任何人,當然也包括山下老鄉的牛。
隻要他開始做新的毒藥了,所有人對他都避之不及。
相對而言,清平子就溫和多了,隻是懲罰大家做事而已。
隻不過每次的懲罰都是直擊痛點,戳心窩子,怕啥來啥。
最後,就是三個男人都不願惹的人——言蘿月。
一個靠她吃靠她穿,一個靠她減輕師父的怒火,還有一個靠她發財。
李平樂見言蘿月生氣,自然而然就慫了,乖乖解釋道:
“給他下毒,是為了刺激他蘇醒。”
言蘿月聞言愣怔住。
她這才恍然想起,秦慕甫的病,若是受到刺激,就會有變化。
難道他的失憶,也與他的頑疾有關嗎?
“璟王他是不是已經蘇醒了?”
“應該是,他認出我了,隻是還沒來得及說話,他便吐出一口黑血,暈了過去。”
這時門外響起齊媗的聲音:“開門,我來了。”
李平樂就近打開房門,將齊媗放進來後,又拴上了門。
齊媗一進門,便盯著李平樂問:“璟王蘇醒了,是不是易珩就不存在了?”
“是。”
“……”
這一刻,齊媗是悲傷的。
她曾堅持不懈的想要治好秦慕甫,恢複他的記憶。
可如今他真的恢複記憶了,齊媗卻覺得悲傷難過,不自覺落下眼淚。
“從此,易珩這個人就沒有了嗎?”
齊媗喃喃自語,“我還記得他剛清醒的時候,也曾迷茫無措過,我問他,你不知道自己是誰嗎?他說,他叫易珩,他是羌國越州人,他在越州開了一間布莊,賣布為生。
“他還問我,他為何在大軍裡?我謊稱他被流匪打劫,是我們救下了他,他還向我道謝,詢問我的名字,說我們以後就是朋友了。
“其實,易珩也挺好的,他雖然不會武功,不懂兵法,可他與世無爭,不求聞達,活在他那一方小天地裡,怡然自得,活得通透。
“如今你們告訴我,那個易珩不見了,從此以後這個世上,再也沒有易珩其人了……”
齊媗不願再想,壓抑著哭了起來。
雖然她喜歡的是那個橫刀立馬的璟王爺,可她也知道,璟王離她太遠了,是她碰觸不到的。
從方才在牢裡,璟王恢複記憶,滿心滿眼都是言蘿月,他看她的眼神那麼深情,她便知道,她沒有任何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