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貴妃去見言蘿月之事,很快被齊曜知曉。
晚膳時分,齊曜安排好羌帝寢殿事宜,抽空去見了宜貴妃。
彼時宜貴妃正與齊媗一起用晚膳,圓桌上擺著十幾道菜,幾個宮女和嬤嬤都站在稍遠一些的地方,宜貴妃不喜歡用膳時被人伺候,她都是自己打湯,自己夾菜,坐在那裡慢慢吃。
這一點上,齊媗也隨了她。
“你怎麼來了?”宜貴妃見到齊曜,並未放下筷子。
“皇兄用過晚膳嗎?要不要一起吃一些?”
齊曜見宜貴妃不改以往的淡然從容,便也不聲不響地坐了下來,有宮女趕緊送來碗箸。
齊曜當即揮手屏退了眾人。
“母妃,兒臣有一事不明,望母妃能夠解惑。”
“說來聽聽。”
“母妃今日去見了言蘿月。”
齊媗看似在低頭吃東西,耳朵卻不由自主地豎起來。
她也是聽說了這件事,才特意來見母妃的。
“上回見過她,本宮就很喜歡她,去見見她有何不妥嗎?”
“母妃去見她自然無可厚非,可是母妃,為何要在她麵前舞劍?”
“本宮樂意。”
“……”
齊媗忍不住偷笑。
她們母妃出身將軍府,自幼習武,一身灑脫傲骨,向來不會委屈自己。
可是她記得,小時候母妃也是很謹小慎微的,後來,大概是皇兄被封太子之後的幾年,母妃開始變得越來越肆意而為,想做什麼便做什麼。
最有悖常理的,便是母妃不顧眾人反對,堅持要教她這個一國的公主習武,而且堅持讓她上戰場,讓她成為羌國唯一的女將軍。
大家都說,母妃恃寵而驕。
可她覺得,母妃隻是不想再活得那麼累,她變得越來越隨心所欲,也越來越瀟灑。
齊曜被宜貴妃如此回懟,麵上有些難看。
“母妃該知道兒臣的意思,母妃在言蘿月麵前舞的是梅衍決。”
“那又如何?梅衍決動作優美,是本宮最擅長的。”
齊曜咬了咬牙,問出了那個他咀嚼許久的話。
“母妃,你實話告訴我,言蘿月是誰?她可是有什麼特彆的身份?”
“據大良的祁王說,她是璟王未過門的王妃。”
“……”
齊媗被這兩人的對話搞糊塗了,總覺得他們話裡有話。
果不其然,齊曜忍不住了。
“母妃如此顧左右而言他,兒臣會以為,言蘿月是一個故人,所以母妃才會特意去見她,又特意在她麵前舞了那套劍法,母妃還與她在屋內長談許久,敢問母妃,你與言蘿月聊了什麼呢?”
“不過是閒聊幾句罷了。”
“母妃若不肯說實話,兒臣便去問李善安,對於言蘿月之事他如此反常,想來他也是知道些什麼吧?”
“若你們都不肯說,兒臣便派人去殺了言蘿月,以絕後患,免得母妃與李老被她蠱惑。”
宜貴妃有些無語。
“母妃,”齊曜緊盯著宜貴妃,“你實話告訴兒臣,言蘿月她,她究竟是不是故人?”
宜貴妃還是不說話,齊曜有些惱怒。
齊媗見狀出聲解圍:“故人?什麼故人?難道是溫寧郡主?”
齊曜被這話刺激的精神一震。
沒錯!就是她!一定是她!
否則李善安不會那麼維護她,母妃更不可能在她麵前舞梅衍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