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皇後步履匆匆趕到元衡宮。
彼時良帝正在批閱奏折,見皇後匆匆前來,已猜出她的意圖。
“皇上,您答應了阿甫娶言蘿月為妃的請求?”
“嗯。”
良帝放下奏折,神色悠然地喝了口茶。
納蘭皇後可沒有良帝的自在,隻見她愁眉不展道:
“言蘿月出身低微,以後定會成為朝臣拿捏阿甫的把柄,而且,阿甫對言蘿月用情至深,怕是輕易不會再納彆的女子了。”
良帝意味深長道:“他以後會不會納彆的女子,這可說不準。”
納蘭皇後無語,半晌又道:
“言蘿月的出身,本宮實在不滿意,她全然幫不了阿甫。”
這下良帝顯得愈加意味深長了。
“其實,當初清平子帶著那個小姑娘進宮時,朕就該猜到的,隻是當時阿甫病情嚴重,朕無暇顧及其他。”
“皇上猜到什麼?”
“眼下都不重要了,你隻需知道,阿甫能娶言蘿月,是他的福氣。”
納蘭皇後或許並不認同,但她並未反駁,而是長歎一聲。
“那,阿蘇怎麼辦?”
良帝聞言,略微收斂神情,眼中不自覺流露出一陣心疼。
“或許,眼下之事,正是他的意思呢。”
“臣妾不明白。”
“不明白便不要想了。”
納蘭皇後便不再說話了。
他們二人的對話,甚至有點像打啞謎,似乎很多事情他們知道,但不能說。
“對了,阿甫當真寵幸了一個青樓女子?那是不是可以將她送進璟王府,給阿甫做個姬妾?”
“彆想了,那是他做的局,你看不出來?”
“……”
有個聰明又不聽話的孩子,真是讓人頭疼。
眼看到了午時,李洪周還留著秦慕甫在六部,他差點把“我要走”三個字寫在臉上了,才終於得到自由。
正一路往宮外頭急行,又被霍純給叫住!
霍純滿臉疑問:“走那麼快做什麼?”
身後的晏安一副“你難道不懂”的神情。
霍純這才恍然大悟。
“哦!原來是急著回去見你的準王妃?”
秦慕甫一臉不耐,“你有何事?”
“沒事呀,剛從禦史台出來,辦完今日的差事,準備回家!不過,這不是見到了你嘛,走!請我喝酒!”
“改日。”
“不行!皇上能順利下旨賜婚,怎麼也有我一份功勞吧?若不是我提前給你解藥,你不會著畫眉的道?而且,章王手中那些彈劾你的折子,有一半都是我寫的呢!”
原來那日從悅春園回去的路上,他們收到畫眉傳信,秦慕甫便先見了霍純。
畫眉的本事都是霍純一手調教出來的,她有什麼招數,霍純一清二楚,當即給了秦慕甫一些解藥,以防不測。
果不其然,畫眉用心險惡,企圖利用迷藥敗壞他的名聲,離間他與言蘿月的感情。
其實即便真的中了招,秦慕甫身邊的暗衛也會第一時間出來救人,根本輪不到畫眉出手,但因嫣柳樓是章王的勢力範圍,她便默認秦慕甫的暗衛進不來。
豈不知,就連那花魁容梨兒,都是他們安插在嫣柳樓的暗探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