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甫對於晏安的不識趣很不滿意。
皺著眉頭道:“本王何時說要聽曲?出去!”
其餘幾人都默默看向言蘿月。
言蘿月晃著杯中美酒,略笑道:“殿下出了宮,朝服都來不及回府去換,便趕來如意館,不是急著來聽曲嗎?”
秦慕甫一噎。
霍純和秦慕修時常約他閒坐,他今日本不欲來,是聽說她來了,才來不及回府,火急火燎趕了過來。
眼下倒給了她揶揄自己的話頭。
秦慕甫悶聲道:“這些是霍純的喜好,不是本王的。”
霍純不乾,“每回聽曲兒的時候也沒見你堵住耳朵啊?”
“閉嘴!”
言蘿月招招手,“進來吧,正好也讓我開開眼,體驗體驗王爺和貴公子的樂子。”
“……”
紅籌看明白了,這個房間今日的話事人隻有一位,便是璟王爺身邊的那位美人,若她沒猜錯,美人應當就是傳聞中將璟王爺死死拿捏的璟王妃。
今日一見,傳聞果然不虛。
不敢怠慢,紅籌走至琴齋,抱著琵琶淺淺吟唱起來。
“不知各位權貴,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新鮮樂子?”
秦慕甫和秦慕修嘴巴閉的死死的。
倒是霍純,大言不慚道:“賞戲聽文這都是最基本的,美景,美酒,美人,三五好友,及時行樂,不枉此生也。”
言蘿月看向爭做鵪鶉的兩人,“哦?是嗎?美景,美酒,美人?”
秦慕修忙擺手:“我隻喜歡賞景。”
秦慕甫也道:“我隻喜歡下棋。”
霍純指著他倆痛斥:“你們不仗義!”
三公主一巴掌拍在霍純後背上!
“就你野!你看看我三哥和五哥,哪個像你一樣?你以後給我收心!”
霍純好不委屈,“我好冤枉啊!”
“你冤枉什麼?你沒有京城第一紈絝的名號?”
“那是從前好不好?我早就退位讓賢了!如今我可是輔國將軍!掙軍功的!”
“……”
三公主看著霍純的假臂,想說什麼,終究沒有說出口。
“你確實冤枉霍兄了,”秦慕修說了句公道話,“他如今公務繁忙,隻偶爾得閒約我們,即便如此,也都隻是喝喝酒,聽聽曲而已,並無其他出格之處。”
“他一個小禦史,能有什麼繁忙公務?”
“霍兄升職了,他如今可是僉督禦史,四品大官。”
“四品?”三公主一愣,“那豈不是和霍院判一樣?”
“那可不!我爹在太醫院二十年,也不過是個四品,我才上任兩個月而已,就已經能拿與他一樣的俸祿了!哈哈哈!”
秦慕修表情一言難儘,“霍兄這話不會當著霍院判的麵說了吧?”
“你怎麼知道?他氣的夠嗆,說我走了狗屎運!你們說說,哪家的爹會說這種話?彆人家兒子有出息,當爹的都會誇獎,他倒好,說我走狗屎運!”
“哪家當兒子的,也不會如此拆台父親。太醫院最高官職三品,是你祖父,你讓你爹如何升職?”
“那他也不能說我走狗屎運吧?”
秦慕甫道:“若非陳儒元趁機作亂,觸碰父皇底線,都察院不會如此大清洗,也不會多出那麼多空缺讓你頂上,霍院判說的不錯。”
霍純不樂意,“怎麼連你也這樣說?”
三公主擔憂的是另一件事。
霍純才做官兩個月就升到四品,父皇若讓他走仕途,不讓他做駙馬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