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二日晚間,他們意圖試探之時,禦林軍統領鄭豫率領三千禦林軍及時趕到,與紀文棠裡應外合,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新的禦林軍出現,叛軍似乎有些動搖,又在等消息,隻圍不打。
自從叛軍出現,良帝也一直在等,直到昨日收到消息,終於心安。眼下聽聞叛軍殺上來,他並不驚慌,起身招呼眾臣,出門迎戰。
叛軍已經攻入避暑山莊正門,將禦林軍直逼到宣政殿階下。
紀文棠、鄭豫等人站在禦林軍最前方。
此時的秦慕淵手持利刃威風凜凜,他的身後是黑壓壓不計其數的叛軍,麵前是唯唯諾諾後退的禦林軍,從來沒有哪一刻,他感到這般揚眉吐氣!
良帝率領群臣走出大殿,居高臨下地看向秦慕淵。
父子二人以這種方式見麵,不可謂不悲哀。
“淵兒。”
劉太後被人攙扶著,顫顫巍巍趕過來,痛心疾首道:“你怎麼能謀反啊!你是皇長子,前途無量,何必做這種自毀前程的事啊!”
秦慕淵神色悲傷地看著劉太後,“前途無量?嗬嗬嗬,皇祖母應該知道,父皇從來沒有高看過孫兒一眼!孫兒有什麼前途可言?”
“淵兒啊!你傻啊!你是長子,身體康健,若要這江山穩固,你父皇定然會……”
“皇祖母休要再哄騙孫兒了!”秦慕淵高喊一聲,“父皇偏心嫡子,兒臣永遠不會有出路!何況就連皇祖母,不也偏心秦慕蘇嗎?”
劉太後知道他還在為朝堂上那一巴掌生氣,苦口婆心道:“淵兒,那日在朝堂,皇祖母不該打你,但是皇祖母也是為了你好啊!你竟然拿你全家的性命做賭,弼兒還那麼小,這成何體統啊!”
秦慕淵嗤笑一聲,“眼下孫兒的賭局更大,皇祖母若在乎孫兒,就勸父皇成全了孫兒吧!”
劉太後無言以對。
秦慕淵又看向良帝,開口道:“父皇,兒臣不孝!但事已至此,還請父皇寫下禪位詔書,將皇位傳於兒臣,兒臣保證,將您敬為太上皇,絕不動您一分一毫。”
群臣中,手持利劍、站在最前麵的李洪周說道:
“章王殿下,自古謀逆都沒有好下場,趁事情還沒有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臣勸殿下放下兵器,興許皇上念在父子一場的份上,能對殿下從輕發落。”
“哈哈哈哈。”秦慕淵大笑幾聲,帶著點癲狂,“本王已經沒有退路了!父皇今日若不下詔,兒臣隻有弑父殺君一條路了!”
“大膽!”良帝一聲嗬斥,“誰給你的膽子,竟敢說出這種話?”
“父皇!”秦慕淵厲聲道,“兒臣是沒有膽量,沒有膽量反抗您的偏心,沒有膽量忤逆您的旨意,所以才一步步淪落到今日這般境地!
“兒臣的母妃身世尊貴,兒臣本該是嫡子,是大良儲君唯一的人選,可是您偏心偏愛,把民間一個不入眼的女人帶回來羞辱母妃,還搶走了她的正妻之位,兒臣不甘心!兒臣可是長子啊!兒臣實在不甘心!”
站在最前方的碎嘴子紀文棠忍不住道:“章王殿下此言可笑,立誰為後,那是皇上的自由,皇上不冊立貴妃娘娘,就是羞辱?”
“如何不是羞辱?陳家百年世家,世代顯赫,當初父皇迎娶母妃之時,也是答應了陳家會扶她為太子妃!可是父皇出爾反爾,若是扶一個名門望族也便罷了,她納蘭音一個落魄氏族家的孤女,憑什麼能踩陳家一頭?!”
秦慕淵狠狠盯著良帝身側的納蘭皇後,瞧見納蘭皇後對他的控訴毫無反應,甚至看自己的眼神帶著悲憫,就恨不能用眼神直接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