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常天象持續了一個多時辰。
這期間那條東方巨龍一直不停變換形態,變到最後化作無數耀眼霞光,灑滿天際。
越州的百姓也被天象嚇破膽,在得知溫寧公主正在生產後,迅速有人燃起香燭,敬拜上天,為公主祈福。
房間內,言蘿月已經持續疼了接近三個時辰,她渾身濕透,四肢綿軟,但還是沒有生下來。
南青瑛為其擦汗,麵有急色:“師父,月兒沒多少力氣了。”
黃婆很鎮定,兩個嬤嬤也很鎮靜。
“瑛姑娘,老奴在宮裡接生過二十幾位皇子公主,比王妃疼的時間長的大有人在,瑛姑娘不必過於擔憂,王妃這是頭胎,怕是還早著呢。”
“給她喂些糖水,先讓她緩緩。”
南青瑛趕忙用勺子將溫熱的紅糖水喂到她嘴邊,言蘿月艱難地喝了兩口。
“疼的時候用力,不疼就歇著。”
言蘿月聽話點頭,被汗濕的秀發緊貼在白皙脖頸上。
“瑛姑,我,我會不會……”
“不會!”南青瑛立刻打斷她,“你方才聽到了嗎?天降祥瑞,你的孩子是貴人,不會有事的!”
“可是……我好疼……”
“月兒!”
隨著一聲呼喊,滿目焦急的秦慕甫出現在房間。
劉嬤嬤已經放下幔帳,但他還是一眼瞧見了言蘿月的虛弱和蒼白。
慕容太後緊隨其後,黃婆依舊穩穩坐陣,目不斜視:
“璟王殿下怎麼來了?女子生子血腥無比,彆衝撞了您。”
秦慕甫顧不得其他,他聽到言蘿月那句“好疼”,恨不能替她受著!
捧起她蒼白的臉,他聲音有些哽咽:“對不起,月兒,對不起,你受苦了。”
言蘿月勉強一笑,“夫君怎麼進來了?”
“不叫他進來瞧瞧,他怎知女子生孩子的凶險與艱難?”慕容太後道,“看到你的辛苦,他以後更知道疼你。”
言蘿月沒再說話,因為她又開始疼了。
腹部的墜痛令她生不如死,身上每一處似乎都在撕裂,她感到呼吸不順,腦袋昏昏沉沉,好像要暈過去了。
南青瑛大驚,“師父!月兒要暈厥。”
“快拿人參!”
南青瑛迅速將人參切片取來,塞進言蘿月口中讓她咬住,又翻她眼皮查看瞳孔。
看到這一幕,秦慕甫眼睛猩紅,他強忍住沒讓自己失態,他不能添亂!
“不必緊張,王妃許是太累了。”
“師父,情況如何?”
“宮口不夠,羊水未破,繼續等。”
秦慕甫嗓音沙啞,“還要等多久?她已經疼了三個多時辰了。”
“本宮當初生曜兒,疼了一日一夜才生下來,何況月兒這是……”
慕容太後欲言又止,“讓他在這裡陪陪月兒,待月兒要生了,再將他趕出去。”
“是。”南青瑛應了一聲,交代秦慕甫,“你陪她說話,給她擦汗,隔一段時間喂她一些糖水。”
秦慕甫點頭,接過南青瑛的班。
南青瑛則來到床尾,與黃婆一起商討接下來如何幫助言蘿月。
午時已到,院子裡擠滿了人,卻沒人有心思去用午膳。
晏安拿了一筐月餅來分。
喬公公坐在廊下,伸手接過月餅,攏了攏衣袖,心事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