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察官會做這種事嗎?答案是經常做,事實上法官和民警也經常做。
談判調解就是這樣,雙方不斷試探然後達成一個中間值,那主持調解的檢察官自然要幫著勸一勸。
幾番勸說後,這邊的一家三口答應了下來。
王婧婧報出了自己的心理價位:“七十萬,任檢,他家要給七十萬,我就出諒解書。”
“一分錢不能少,如果低於這個價,那就直接讓他坐牢吧!”
任莉莉還想再勸說一下,但是眼見對方很堅決,終於還是閉嘴了。
很快兩人到了另一邊,周雲笑道:“怎麼樣任檢,對方回來了吧,你先不要說話,我先猜一下。”
“他們,或者在你的建議下肯定已經提出了最低價,對吧?”
任莉莉頓時愣住,旁邊的朱依玲一臉驚訝道:“周律師,你怎麼知道?”
周雲大笑道:“很簡單啊,你們去了那麼久,肯定去勸說了。”
“這事擱我身上也會那麼勸,如果能達成和解最好,如果不行那就直接起訴了。”
“所以這很容易猜出來。”
“而且我還可以再猜一下,被害人那邊的最低價應該是七十萬對吧,少一分都不行的那種。”
這下兩人是真的驚呆了,如果說猜到前麵那個還能理解的話,那猜到後麵這個價就有點離譜了。
事實上周某人當然不是猜到的,或者說他其實能猜的頂多是七十多萬的價錢。
之所以這麼清楚,是因為他之前偷偷溜過去聽了一下。
北方的這些單位基本上都是進去後一條長走廊,兩邊有辦公室。
以周雲現在的身體素質,悄悄跟過去偷聽幾句話再回來還是沒問題的。
事實也和他想的差不多,對方篤定了這邊郭曉林的父母肯定會出錢,至少現在手裡確實有這麼多錢的情況下肯定會拿出來。
父母對子女這方麵沒問題,如果反過來那就不好說了。
說到這裡周雲臉色嚴肅了起來,開口道:“任檢,來之前我確實是想著尋求諒解的,但是經過剛剛接觸後我認為,被害人的供述有明顯問題。”
“反抗了,拚命反抗了,卻沒有呼救行為在我指出其有問題後又立刻改口。”
“總是以抑鬱為借口,說幾句就哭,結果在網上節奏帶的飛起,您不覺得這很有問題嗎?”
“另外,筆錄裡可是有記錄的,她當時問過郭曉林能拿出多少錢來,郭曉林當時回答說能拿出七十多萬。”
“剛剛她可是也說了,七十萬,不能少一分。”
“這也是為什麼我能猜到這個錢數的原因。”
任莉莉已經從震驚中反應過來了,開口道:“你的意思是……”
“我認為該案事實不清證據不足,需要重新調查。”
“如果重新調查還是這樣,那就應該疑罪從無!”
就這個案子,說實話周雲認為就應該是疑罪從無,最起碼現在沒有實質性證據證明確實強奸了。
傷痕也好供述也罷,對不上。
尤其是最主要的如何控製住對方的細節方麵基本上沒有。
那可是一個人,拚命反抗的時候肯定會留下痕跡的。
說完又道:“你們這裡的打印機借用一下。”
在朱依玲的幫助下打印出了之前的記錄以及周雲的辯護意見書。
意見書給了對方,周雲還想說點什麼,任莉莉直接道:“周律師,那既然不願意諒解就這樣吧,我這邊還有事。”
周雲頓時笑了,隨即閉嘴,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