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
“哐!哐!”
鐵製的槍頭與鋼製的甲片碰撞,發出沉悶的金屬之音。
然而,僅此而已。
鐵製的槍頭單以人力,根本不足以破兩層鋼片的重甲防護,傷及鎧甲內保護的晉陽軍陌刀兵。
這一幕,更是讓拓跋力溶神情大駭,隻覺得棘手無比。
他意識到,若是不能突破這個晉陽軍重甲步兵軍陣的攔截,殺穿晉陽軍的中軍,今日此戰,他大概率要遭受慘敗了。
拓跋力溶自然不甘,他指揮拓跋鮮卑騎兵,還欲再次衝擊。
不過他卻是有些想差了。
他以為晉陽軍陌刀兵軍陣,與普通軍陣一樣,必須要嚴格維持陣型,隻能被動承受騎兵一次又一次衝擊。
於是,更讓拓跋力溶目眥欲裂的一幕發生了。
“分散殺敵!”
晉陽軍陌刀兵看到拓跋鮮卑騎兵的衝勢被止住之後,四百五十陌刀兵便分為數人一個小隊,主動出擊,反衝入拓跋鮮卑騎兵之中混戰。
六尺長的陌刀,對著馬背上的拓跋鮮卑騎兵,或捅或掃或劈或砍。
短時間內便有大量拓跋鮮卑騎兵被砍落馬下。
拓跋鮮卑騎兵也有反擊,隻是他們大部分都使用彎刀,根本砍不到晉陽軍陌刀兵。
就算有少部分使用長槍、長矛等長兵器的,或者彎刀能砍中晉陽軍陌刀兵,也根本破不了晉陽軍陌刀兵身上的重甲。
他們隻能被單方麵殺戮。
很快,百名、兩百名、三百名拓跋鮮卑騎兵被斬落馬下。
雖然這個時候,五千多拓跋鮮卑騎兵的傷亡還不到一成,但是他們的軍心士氣卻已經遭到嚴重打擊。
理論上拓跋鮮卑騎兵能夠承受兩三成的傷亡才會動搖軍心,士氣崩潰。
可那是在雙方勢均力敵,己方能被對方斬殺,而對方也能被己方斬殺的情況下。
現在卻是己方被對方單方麵殺戮,而己方根本奈何不了對方。
被單方麵殺戮下,原本能承受三成傷亡,必然降低到頂多能承受一成半傷亡,甚至一成傷亡。
晉陽軍中軍位置。
劉紹一直關注著陌刀兵的表現。
以步兵克製騎兵,這是以前劉紹根本不敢想的事情。
哪怕有常建新描述過陌刀兵可能展現的戰鬥力,可聽說是一回事,親眼見證又是另一回事。
此時此刻他便是親眼見證了。
僅僅四百五十陌刀兵,身穿重甲,手持陌刀,竟然殺得五千多敵軍騎兵人仰馬翻,傷亡慘重,陌刀兵反而是占據上風的一方。
如果雙方就此死戰廝殺到底,或許四百五十陌刀兵便足以擊潰超過十倍數量的五千多拓跋鮮卑騎兵!
“我覺得你應該把重甲騎兵一起壓上去了。”
“陌刀兵作戰時間長了,體力會嚴重消耗,一名陌刀兵斬殺五六名敵軍騎兵,估摸著就是體力的極限了。”
“雖說用不著每一名陌刀兵都斬殺五六名敵軍騎兵,隻要每一名陌刀兵都斬殺一兩名敵軍騎兵,就足以讓五千多人的敵軍騎兵軍心士氣崩潰,發生潰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