滏口陘中部,漳河東岸。
張信率領過來打通滏口陘的晉陽軍,此時還剩下三千八百多完好無傷的士兵,正在攻打依河而建的羯族兵寨。
因為有第一個和第二個關隘跑來傳遞消息,以及潰逃過來的部分羯族士兵。
這個營寨之中,現在有五千四百多名羯族士兵。
於河岸附近建立的營寨,邊緣防護主要是一圈木柵欄。
如果是從漳河西岸渡河過來攻擊,那麼極為不容易,上萬大軍都未必能攻到河東岸這邊來。
然而,張信等晉陽軍從東側進攻,本身羯族人就在這個方向留了很寬的營門,以方便平時運輸糧草物資補給進入營寨。
晉陽軍從東側方向攻擊,不僅不需要渡河,也不需要推倒營寨木欄,隻需要搬開攔在營寨門口的幾個拒馬就可以了。
為了阻止晉陽軍攻入營寨,羯族將領調遣大量弓箭手在拒馬後麵射箭。
“咻!咻!咻!”
每一輪齊射都有一兩百支箭矢。
如果晉陽軍隻有普通甲兵,讓普通甲兵頂著這樣的箭雨進攻的話,怕是要拉鋸半個時辰左右,且付出兩百左右傷亡才能殺到營門前。
三百左右傷亡才能搬開擋路的拒馬,突破營寨殺進營寨之中。
不過,張信下令頂著箭雨在前麵進攻的是重甲陌刀兵。
最初陌刀兵有五百人,在鄴城一帶傷亡四十多,張信帶過來強攻兩道關隘過程中,又傷亡四十多,現如今還剩四百一十多人。
麵對這個時代的強弓硬弩,傳統鐵製甲片輕甲,接近到六七十米距離就有概率被破甲,晉陽軍的鋼製甲片輕甲,接近到三十米左右距離也有概率被破甲。
然而,重甲陌刀兵身上所穿的兩層鋼製甲片重甲,卻是哪怕接近到十米以內,讓羯族弓弩手最近距離的懟著射,也不可能完全破甲。
箭矢能穿透第一層甲片以後,把第二層甲片再射出一個凹坑就算是極限了。
晉陽軍重甲陌刀兵很快突進在距離營門僅三十米左右位置。
“哐!哐哐哐……”
羯族弓箭手射出來的箭矢,大量射在晉陽軍重甲陌刀兵身上的重甲上,但九成五以上箭矢連第一層鋼製甲片都射不穿,命中以後直接彈飛開去。
僅有少數箭矢射穿了第一層鋼製甲片,不過也受阻於第二層鋼製甲片。
這一部分箭矢,又有三分之二在晉陽軍重甲陌刀兵向前行進期間被抖落,隻有寥寥數根卡在甲片中,讓箭矢看上去好似插在了晉陽軍重甲陌刀兵身上。
隻不過也隻是看上去插在了晉陽軍重甲陌刀兵身上,實際上並沒有給晉陽軍重甲陌刀兵造成任何傷害。
當然,羯族弓箭手先後射來的箭矢也有六七百支了,總有一兩名極其倒黴的晉陽軍重甲陌刀兵,被箭矢射中眼睛等防護不到的刁鑽位置。
“噗!”
便有一名晉陽軍重甲陌刀兵,被一支箭矢直接射中右眼位置。
“啊……”
他頓時半跪在那裡,痛苦的捂著中箭的右眼,喪失了繼續作戰的能力。
戰場之上,同袍受傷這是很正常的事情。
其他晉陽軍重甲陌刀兵隻當做沒看到,越過這名右眼中箭受傷的同袍,繼續快步向前攻擊。
本能反應差一些,同時又過於倒黴的晉陽軍重甲陌刀兵才會因為被射中眼睛而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