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初初隻覺得心臟像被小細針紮了一下,細密的疼。
陽陽是需要媽媽。
但霍靳洲,並不需要她。
“喝多了就去睡覺,彆發酒瘋。”
“我沒喝多,我很清醒,清醒地記得你,記得你的每一寸!”
“記得你的眼睛,你的鼻子,你的嘴巴,你的鎖骨,你的胸,你的腰,你的……”
“霍靳洲,閉嘴!”
他看著她。
剛洗完澡加上生氣,臉頰透著紅,讓她整個人格外的鮮活,終於不是在夢裡一碰就散了,她真真切切地站在他的麵前。
隻是。
她不會對他笑,隻會對他凶。
“要怎麼樣,你才肯留下來?”
“我不留下來,我要回家。”
霍靳洲站直身體低吼,“你這麼著急回家,到底是為了誰?”
他漆黑的眸子盯著她,眼尾卻是猩紅一片。
“你不知道我為了誰嗎?”她反問。
“如果我不讓你走呢?”霍靳洲逼近她。
“怎麼?又想像當初那樣關著我嗎?”她已經不是六年的她了,不甘示弱地回視他。
他閉了閉眼。
再睜開,雙眸赤紅。
“宋初初,你彆逼我!”
“霍靳洲,你也彆逼我!”她的心顫動的厲害,臉上卻沒有表現出分毫,顯得冷漠絕情。
“怎麼?你要殺了我嗎?”他繼續逼近,帶著一起毀滅的氣勢。
如果要再一次失去她,他寧願一起毀滅,這樣他們的碎片或許會糾纏在一起。
他抓住她的手放在他的心口。
“你是醫生,可以救人,也可以殺人,這裡,你可以……”
宋初初手裡的金針刺中了他脖頸處的穴位。
下一秒,他軟軟地倒在她身上。
她將他放在床上,然後離開。
他的手吃力地朝著她的背影抓了抓,然後無力地垂下,閉上了眼睛。
走的時候,宋初初和馮管家說了一聲霍靳洲的情況。
回去的路上,她開車很慢,因為注意力很難集中,隻能開慢點,她有點弄不清楚霍靳洲對她的感情。
喜歡是肯定有的。
否則不會這麼多年念念不忘。
但他的喜歡好像隻是停留在讓她待在他的身邊。
是他權衡利弊之後選擇用代價最小的方式將她留下。
她扯出一抹苦笑。
要怎麼樣才能和他徹底切斷?依照他的性子,估計不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