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勳爵。我不準備,報複。我為何,要為她的作為,報複彆人?”
他轉身望向遠方,那裡的殘陽正將雲層染成霜星鬥篷般的藍紫色。
“那路,是她自己所選。無論那路,會通向哪裡。”
話音落下的瞬間,一陣狂風卷起滿地塵埃——在這短暫的沉默裡,仿佛連時光都在為一位戰士對女兒最後的溫柔而駐足。
博士突然向前跨出半步,脖頸青筋暴起,聲音裹挾著難以壓抑的激動炸開。
“您的女兒全力與我們戰鬥!”
他的聲音在廢墟間撞出回響,驚起一群盤旋的腐鴉。
“霜星的意誌十分堅定。她認可了我們。而且她……”
“住嘴。”
愛國者的聲音如雷霆劈落,金屬長戟猛地砸向地麵,迸濺的火星照亮他布滿源石結晶的麵容。地麵轟然裂開蛛網般的紋路,巨大的衝擊力讓博士踉蹌後退,阿米婭也忍不住捂住耳朵。
“......什麼?”
博士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仿佛被人當胸重擊。
“......愛國者先生?”
阿米婭手中的戒指光芒劇烈閃爍,她向前半步,卻被凱爾希伸出的手臂攔住。
愛國者緩緩彎腰握住長戟,金屬摩擦聲刺耳得如同指甲刮擦玻璃。
“她,這點年紀,隻懂得,盲目托付。”
他的聲音像是從喉嚨深處擠出的碎冰。
“事實上,我們相信的,最後都暴露。隻是些,慈眉善目的,惡徒。”
這句話如同一把淬毒的匕首,直插博士心臟。博士渾身發抖,眼眶通紅,張開嘴卻發不出聲音。
阿米婭的眼中泛起淚光,而凱爾希的手指死死扣住手術刀,空氣中的緊張感幾乎凝成實質,一場暴風雨即將在此刻爆發。
阿米婭的裙擺被氣浪掀起,她卻固執地向前邁出沾滿血漬的赤腳,聲音因哽咽而發顫。
“愛國者先生!可是霜星小姐,把她的生命,她的法術......全都,全都......”
少女發間的光芒隨著急促的呼吸明滅不定,眼中燃燒著近乎執拗的真誠。
“霜星小姐是真的將她所有的一切都釋放了出來,隻為了證明她自己,她的怒火,她的理想......她的生命是有價值的!而且……”
可沒等阿米婭把話說完愛國者的金屬護手驟然收緊,長戟表麵的源石紋路爆發出刺目紫光。
“夠了。你不配,這麼說。”
他低沉的怒吼震得空氣嗡嗡作響,無形的氣場如海嘯般席卷而出,阿米婭的王冠光芒瞬間被壓得黯淡。少女單薄的身軀被氣浪掀飛,在碎石上翻滾數圈,蒼白的臉上沾滿塵土。
“啊......
”阿米婭的驚呼被凱爾希風馳電掣的身影截斷。白大褂獵獵作響,凱爾希如同一道銀色閃電接住下墜的阿米婭,冰涼的手指扣住她顫抖的肩膀。
“阿米婭,不。先彆說了。”
凱爾希的耳語裹著不容置疑的威嚴,鏡片後的目光死死鎖住愛國者周身翻湧的紫色霧氣——那氣場中裹挾的悲愴與憤怒,足以將整座廢墟碾成齏粉。
“你又懂什麼?”
愛國者的聲音低沉而冰冷,仿佛從遠古的深淵中傳來,帶著無儘的憤怒和悲傷。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決絕,手中的長戟閃爍著寒光。
“如果我的女兒,沒有病入膏肓,她殺你們,輕而易舉,如同用鐮刀,收割麥穗。”
他的話語中充滿了對女兒的心疼和不甘,仿佛在控訴命運的不公。他緩緩舉起長戟,戟尖直指羅德島的眾人,那壓迫感讓空氣都為之震顫。
“你們身上,發生什麼,我不感興趣。我對,這些,沒有興趣。什麼也,證明不了。”
他的語氣中帶著不屑,似乎羅德島眾人的話語和經曆在他眼中一文不值。
“現在的塔露拉,正讓核心城撞向龍門!”
博士急切地喊道,試圖讓愛國者意識到局勢的緊迫。然而,愛國者接下來的話卻讓他呼吸一滯。
“是不是,還宣揚這是,烏薩斯領土?”
愛國者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銳利,仿佛能看穿博士的心思。
“你怎麼會知道?!”
博士瞪大了眼睛,心中湧起一股不安,不知道愛國者究竟掌握了多少信息,又會做出怎樣的決定,眼前的局勢變得更加撲朔迷離。
阿米婭踉蹌著上前半步,發間黯淡的光芒隨著顫抖的身軀明滅不定。
“愛國者......怎麼......那為什麼......”
她的聲音破碎得如同被碾碎的冰晶,眼底盛滿惶惑與痛心。
愛國者鎧甲縫隙滲出的幽藍光芒突然劇烈明滅,他將長戟狠狠杵入地麵,整座廢墟都隨之震顫。
“陰謀家的手段,層出不窮。陰謀家的想法,大同小異。”
沙啞的嗓音像是生鏽的齒輪在相互碾磨。
“但我不可能,讓出道路。整合運動,不能自毀。”
他緩緩抬起頭,頭盔麵具陰影下的眼神交織著痛苦與決絕。
“我不會,再成為叛徒。一旦我背叛,全部感染者,所有鬥爭,都失去正當,都將敗亡。”
金屬護手深深掐進掌心,滲出的紫色霧氣在空氣中扭曲成猙獰的麵孔。
“即使塔露拉,已經錯亂......”
最後幾個字幾乎是從胸腔深處擠出的嗚咽,卻又在尾音處化作鋼鐵般的冷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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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的作品隻要細究下去,都能挖掘出他觀念的核心,就如我之前覺得任何多餘的東西都不應存在一樣,我對於自己生命的態度也是如此。博士,作品是每個人一生的縮影。你的作品,我能看懂。
——至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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