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猛地轉身,槍托差點砸到簡妮的額頭。
“誰啊?突然冒出來,還往我的弩跟前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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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眯起眼睛,手指在扳機上微微用力。
“小心你的腦袋!”
看清來人時,他突然皺起眉頭,槍尖稍稍偏了偏。
“咦,等一下,我認識你。”
他上下打量著簡妮。
“你是亞當斯隊裡那個儀仗兵,對吧?新年活動上見過你,你還舉過隊旗。”
軍靴在地上碾了碾。
“你們小隊沒收到行動命令吧,你在這裡乾什麼?”
簡妮的喉結動了動,指尖無意識地絞著製服下擺。
“我、我......”
她飛快地瞥了眼牆角的女性,聲音低了幾分。
“我在附近有彆的任務要做。”
士兵嗤笑一聲,槍托扛回肩上。
“那行,各做各的。”
他朝裡屋揚了揚下巴。
“你可彆來妨礙我搜查,不然彆怪槍子兒不長眼。”
說罷,便大步走向吱呀作響的木櫃,留下簡妮和瑟瑟發抖的女性在門口對峙。
簡妮的指腹在儀仗隊製服的銅紐扣上反複摩挲,冰涼的金屬也擋不住掌心的潮熱。她瞥了眼牆角女性懷裡那隻縫補過的布偶,喉結像卡著團濕棉花。
“我......”
“就算是舉隊旗的手,也能攥住撬動局麵的杠杆。”
這句話突然在耳畔發燙,她深吸一口氣,挺直的脊梁像根剛淬火的鐵條。
真的能行嗎?)
簡妮的軍靴在泥地上碾出半圈淺痕。
可風笛說,連試都不敢試,才是真的輸了。)
她猛地抬眼,額前碎發被氣流掀得亂飛,聲音裡帶著剛磨過的鋒刃:“他們到底犯了什麼錯,要被你們用槍托砸門,用槍管戳著下巴?”
維多利亞士兵的槍杆在掌心轉得飛快,鐵製槍托突然砸在木桌上,粗瓷碗裡的殘羹濺得老高。
“你問我?”
他揪住自己的領口往簡妮麵前拽,鎖骨下那道縫合疤在油燈下像條扭動的蜈蚣。
“怎麼不問問他們炕洞裡藏著的帶血弓弩?!”
悲傷的女性懷裡的布偶“啪嗒”墜地,她慌忙去撈,指尖剛觸到絨布又像被烙鐵燙著似的縮回,喉嚨裡滾出的嗚咽像被踩住尾巴的貓,細碎又絕望。
“哭什麼哭!”
士兵一腳踹在積灰的木箱上,鐵鎖崩飛的脆響裡,他的眼球紅得要淌血。
“給暴徒遞熱粥的是你們,在巷口晃著馬燈報信的是你們,現在抱著破布偶哭給誰看?!”
簡妮往前跨了一大步,儀仗隊製服的裙擺掃過地上的碎陶片,聲音陡然拔高像扯斷的琴弦。
“你有證據嗎?!”
她攥緊的拳頭指節發白。
“能證明這些平民藏了弓弩的證據在哪?!”
士兵突然發出野獸般的咆哮,猛地扯開軍裝前襟,胸膛上縱橫的舊傷在火光裡像條醜陋的蜈蚣。
“證據?”
他的唾沫星子噴在簡妮臉上。
“九隊十三隊弟兄們還沒涼透的屍體,胸口那些窟窿算不算證據?!”
他的聲音像被砂紙磨過,每個字都裹著血沫。
“有的被源石技藝燒得隻剩半截骨架,有的被製式長刀劈成兩半,還有的被農用鍘刀鍘得......”
他突然卡住,猛地用槍托搗向土牆。
“像剁餃子餡似的!”
軍靴在泥地上碾出深深的坑,他幾乎是吼出來的。
“你想過嗎?我們的腦袋像割麥似的滾滿田埂,五臟六腑被拖拉機履帶碾進泥裡,薄得能透光——”
他突然死死盯住簡妮,呼吸裡混著腐肉的腥氣。
“那股子惡臭,三個月都散不去!”
簡妮猛地捂住嘴,胃裡像有把鈍刀在翻攪,酸水順著喉嚨往上湧,儀仗隊製服的領口被冷汗浸出深色的印子。
“呃唔......”
“想吐就使勁吐!”
士兵突然鬆開槍杆,手背在嘴角胡亂抹了把。
“炊事班老李頭今早還分我半塊烤紅薯,下午就隻剩顆掛在籬笆上的腦袋,眼珠子瞪得溜圓。”
他的聲音突然啞得像破鑼。
“我抱著樹吐到後半夜,膽汁把牙都泡軟了......”
屋梁上的油燈忽明忽暗,將三人的影子投在土牆上,像幅被血浸透的畫。那隻缺眼的布偶躺在冰冷的地上,絨布耳朵被風吹得輕輕顫動,仿佛在無聲地抽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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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來該怎麼辦?嗯......不知道,因為沒有哪本書會寫這種事啊。希望未來能有個人告訴我吧......
——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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