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個。”
白衣女子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毫無波瀾,仿佛剛才隻是撚死了一隻螞蟻。
她的水袖,這次指向了路燼身邊的人。
是陳臨!
“什麼!我....我?”
陳臨本來膽子就小,李明的下場猶在眼前。
當看見水袖落到自己麵前,他簡直被嚇得魂飛魄散!
但強烈的求生欲讓陳臨強迫自己冷靜。
他一邊回憶著女子剛才的唱詞,試圖模仿,一邊向路燼求助。
“妾…妾入深宅門…紅燭…紅燭…”他的影子跟著比劃,聲音卻抖得不成調。
女子沒有立刻動手,隻是發出一聲極其輕微的、帶著嘲諷的冷哼。
陳臨冷汗如瀑,他知道自己詞不對!
可是又不知道該怎麼唱。
又不是學藝術的,誰會唱這玩意啊!
他絕望地看向路燼。
此時,路燼的大腦也在飛速運轉。
女子的唱詞是受害者視角的自述,控訴被騙、被強占、生子…
那麼回應者扮演的是什麼角色?
是負心人?
是幫凶?
還是…那個孩子?
不對!
都不對!
隻說唱戲又沒有其他要求,為何要被這女子牽著鼻子走?
“彆硬接她的詞!”路燼壓低聲音對陳臨說,“她在唱受害者的悲!你可以試著站在她的對立麵!想想孫府三夫人!想想男人的劣根性!”
聞言,陳臨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在女子冰冷的目光和催命的鑼點再次響起前。
他操控著自己的影子,模仿著戲台上常見的反派小生那種輕佻傲慢的姿態,尖著嗓子,用一種扭曲的腔調唱道:
“哼!小娘子休要怨!深宅大院錦衣玉食,是你幾世修來的福分!
為我孫家開枝散葉,便是你天大的功勞!
生下麟兒承香火,母憑子貴…突然轉為陰狠)怎奈你——不識抬舉心瘋癲!”
唱罷,陳臨的“影人”還配合著做了一個拂袖甩開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