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神來，楚長青敏銳的發現，周圍的大霧，濃鬱了許多。
看樣子，自己獲得雷法傳承，好像對秘境有著不小的影響。
左右打量，沉吟片刻後，他手中凝結出一道雷光，轟向城門。
轟隆！
雷霆造成的巨大聲響發出。
但破舊的城門，還是沒有反應。
這時候，大霧更濃了。
本來還算寬鬆的小路，此時也已經有霧氣彌漫了過來。
這是為什麼？
楚長青感到詫異，但麵對未知的情況，他也無法做出改變。
抬頭，看了看城牆的高度，楚長青決定最後一試。
腳下用力一蹬，躍起很高，借著塔城牆助力，往城牆最上方奔去。
但很可惜，三步過後，距離城牆頂部還有數尺之遙的時候，一股無形存在的力，將他擋了下來。
很柔和，沒有對他造成任何傷害。
可楚長青卻能感受到那股力的堅韌。
他無法突破。
楚長青平穩落地，內心輕歎一聲，選擇了回去。
失重感消失，再度睜開眼，他已經到了住處。
冬天的白晝很短，夜晚已經來臨。
楚長青點燃燭火，火光驅散了黑暗。
楚長青坐在床榻上，伸出右手，調度靈氣，“茲茲”雷線出現。
所以說，剛剛秘境中發生的一切，並非虛妄。
可異果現在卻變成了一顆種子，是與他得到神霄派傳承有關嗎？
楚長青看著左手當中，變得隻有米粒大小，青蔥翠綠的種子陷入沉默。
正常而言，異果使用過後，應該是變成“腐爛”狀態，現在直接成為種子，應該是“養分”完全被他汲取的原因？
他嘗試著為其渡入靈氣，但種子並沒有變化。
看樣子，是自己得到了傳承後，秘境出現了變故。
回想剛剛離開前，大霧逼仄而來的感覺.
難不成，這異果，就是為了將雷法傳承才存在於世的？
楚長青想不清楚，本想去問問師父，但細細一想，這異果本就是八門金鎖刀先輩偶然所得，王文遠恐怕也不會知道太多。
最後，楚長青暫時沒有頭緒，便出門，朝張廖住處走去。
到了張廖地方，楚長青輕輕叩門。
很快，屋門就被打開。
楚長青笑著拱手說道：“張總旗。”
張廖見是楚長青，趕忙讓開身子，微微彎腰：“長青，快進來。”
楚長青落座，張廖又是沏茶，又是說敬語。
可見他現在對楚長青，其實心中也有“恐懼”。
楚長青現在一身氣息悠長，不談境界，整個人往那裡一站，就透露著非凡氣質，這是生命層次上的進階。
加上張廖與之不算特彆熟悉，又有求於楚長青，心態上落了不止一個層次。
便顯得略微恭維。
楚長青對此能理解，也未多說什麼。
他今天來，有問題問張廖。
“張總旗，不用忙了，我來主要是想和你了解一些事，關於大玄的事。”
楚長青直奔主題，伸手示意張廖夜坐下：“不知道你這邊方不方便細說。”
張廖落座，聞言稍微思考片刻，臉上露出苦笑，然後點頭：“自然沒問題。”
“現在咱們大玄已經露出了王朝落幕的樣子，有些秘密，也算不得秘密了。”
“長青想知道的，儘管問吧，我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楚長青沒問張道明，因為他回去後，簡單想了一下。
對方一個知府，能量再大，也有限。
對方能做出，或者敢做出阿狸口中說的那些事，就不可能是其一人為之。
所以，楚長青就大玄軍隊現在麵對義軍時的狀況，發出詢問。
“現在大玄境內，義軍很多嗎？”
張廖微微錯愕，沒想到楚長青是問這個，但他思索了一下，點頭道：“對，非常多。”
“各省的各個州府境地，基本每個縣城，都有義軍起義。”
“咱們辛莊縣，實屬情況特殊，所以才沒義軍起兵。”
楚長青：“那義軍非常強大？為何各地戰亂不止，紛爭不停？”
張廖：“有強有弱，但絕大多數義軍，都是平民百姓和災民聚起來的，實力不強。”
“加上大玄從開朝以來，便禁武嚴重，所以.義軍當中，很少有身手像樣的武師。”
楚長青聞言，腦海中想到了數月之前，那途徑辛莊縣的叛軍。
他們當中，好像有不少後天境界的武師。
這是什麼情況？
正常來說，武師加入朝廷的待遇，肯定要比加入反軍好很多的。
沒細想，楚長青問出了關鍵性的問題：“那，為什麼實力在這麼懸殊的情況下，各地義軍平叛進度如此不順利？”
楚長青話罷，直接讓張廖陷入了沉默。
他思考了很久，緩緩開口：“不知道。”
他吸了口氣，又抬起頭長長吐出胸口的煩悶：“三年前，我還不是總旗，就是一個普通的排頭兵。”
“那時候我總聽我的頭兒說，官場如戲，不止一次罵罵咧咧抱怨，我不懂，但現在，感覺有點懂了。”
“他們這些在上麵的人，太怪，思維太怪，明明說的為國為民，但手頭上做的事，卻是與說的相反。”
他回歸正題，給楚長青解釋道：“我覺得，是為了錢。”
“隻要不停的打，他們就可以向朝廷不停的要軍餉。”
楚長青一聽，就明白了怎麼回事：“意思就是說，其實各地的軍隊，完全有能力，快速解決義軍，結束戰爭，對嗎？”
張廖不情願，但是又重重的點頭：“對。”
是了。
那基本就是和阿狸說的一樣。
這些做官的家夥根本沒想著平戰亂。
但具體到底是張廖說的，他們為了錢，才讓戰爭不休，還是像阿狸口中說的一樣，那些做官的人，就是為了讓更多的人死亡。
不論是讓義軍死亡，還是大玄軍隊，又或者黎明百姓。
隻要是人死，就行。
楚長青傾向於後者。
張廖畢竟隻是一個殺字營的武夫，所處的位置和高度都有限。
阿狸是妖怪，它的本能和本性，能察覺出更多東西。
那如果是這樣
楚長青覺得，不止是辛莊縣，整個大玄，好像都陷入到了一場上層的“陰謀”當中啊。
那大玄皇帝，說不準真的是在以天下為代價，讓自己“成仙”。
又聊了許久，楚長青腦海中對大玄現狀，有了印象。
他之前還覺得，阿狸的話，隻能信五分。
現在和張廖說完，覺得能信八成了。
本想著辛莊縣還不用走，現在看來，還是搬家吧。
楚長青自己無所謂。
主要是師父和王家父女。
黃土縣也彆去了，找個偏遠的小鄉村，隱匿生活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否則遲早有一天，戰火也會蔓延到黃土縣。
最後，在楚長青的詢問下，張廖決定，後日離開，前往京城。
楚長青表示，肯定會跟隨。
但具體屆時殺字營會不會信自己的說辭，會不會給自己這個“麵子”，他做不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