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似明月終皎潔!
“兄長!你堂堂七尺男兒,怎的如此瞻前顧後!”
安歌讓晏晏去請的,便是懷信。
安歌是知道懷信個性的。她以為國公送懷信去軍中磨煉了幾年,他這性子能轉一轉,沒想現在都已是校尉了,卻還是老樣子。
安歌氣不過,來到桌前大口喝水,不想與他講話。
“我隻顧你和義父周全,不顧其他!”
安歌心想,與其與這等倔強之人爭執不下,不如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來的奏效。
她放下茶水,來到懷信身前,雖然看著他那冷臉就氣不打一處來,但想著隻要他能答應,做出一副楚楚可憐之相,也未嘗不可。
“唉……”
安歌先是歎了口氣,然後偷偷瞥了懷信一眼,見他毫無反應,又接著說:“兄長,同為女子,歌兒這兩日,每每想到那位汀蘭姑娘的遭遇,便會忍不住落淚。”
安歌佯裝拿出帕子,放在眼下輕輕點了兩下,這木頭居然還是不為所動。
安歌心想,這樣下去是不會奏效的,必須一招致勝!
“若是遇到此等禽獸的,不是那汀蘭,而是歌兒,那般可憐也無人搭救,我……我……”
懷信聽罷,那冷臉上總算是有了些許表情,隻見他眉頭微皺,慢慢來到安歌身旁,雙手在胸前環抱著,用胳膊肘碰了碰安歌。
安歌此時也顧不上搭理他,隻在那自顧自地假裝抹淚,一邊抹淚,一邊往旁邊挪了兩步。
懷信見安歌不理他,便也隨著她挪了兩步,說到:“義父未允,我亦不能應你。”
“兄長,你一身好武藝,難道還護我不得?”安歌質問到。
“你從來都是如此不計後果!那是韓寧侯府,不是你們女孩家的胭脂鋪子,怎的說進就進?那女子與你素不相識,你怎就知道她願意被你所救?再者,侯爵夫人又是那般心狠之人,若是你遇到危險,我又該如何向義父交代?”懷信質問到。
安歌頓時心想,有戲!
“韓康潤對她那般無情,她那麼可憐,我怎麼就救她不得?再說,這事若是彆與我扯上關係也就罷了,既已然被我知曉,我定要救出那個姑娘!再狠狠給那個淫賊一記耳光!”
懷信驚訝的看著安歌,連忙說:“姑娘家小心說話,注意分寸!”
“淫賊……”
安歌還沒罵痛快呢,懷信卻連忙伸手將她嘴巴捂住,伸出另一隻手的食指,放在他薄薄的唇上,“噓!”
安歌瞪大眼睛看著懷信,也不知怎麼的,竟這般老實,動也動彈不得,就任他這麼捂著自己的嘴巴。
懷信微微傾身,頷首,與安歌麵對麵。她與懷信四目相對,臉和臉之間約摸隻有一寸的距離。
安歌看著懷信這張俊朗的臉龐,明眸善睞,很是有神,鼻子也挺拔。
再看眼睛,驚奇地發現,懷信一顆瞳仁是墨色,另一顆竟微微泛著琥珀色,雙眸如湖如泊,深邃好看。
而且自己竟從未發現,懷信的睫毛如此纖長。
也不知怎的,安歌忽而覺得自己的臉熱熱的,心跳好似也快了些。
懷信將原本放在自己嘴唇上的那手指,順勢在安歌的額中央輕輕點了一下。就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安歌卻覺得腦袋裡突然隻剩空白一片。
“不準如此大喊大叫,聽到的人會以為我對你做了什麼,曉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