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她真如願以償地從祖傳中醫該學西醫,但彼時早已一南一北,再然後,那位也成了對敵。
關叔。
是啊。
隻能是關叔。
人家也許連她是誰都不知。說好聽點,夏家是關家聘請的大夫;說難聽點,地位都比不上關家一個小管家。
可她父母怎麼就忘了關家三代人對夏家的大恩;怎麼能對玉蓮下狠手;怎麼能對小臘月下毒手。
那個男人睚眥必報,現在是手伸不到這邊。他是不會放過背叛他的人,更不會放過害死他唯一一點血脈的仇人。
“媽!……”
薑懷恒突如其來的一聲喊叫,嚇得夏連翹立即跳了起來。
“媽,新娘子來了,我爸讓你過去搭把手。”
夏連翹拍著心口,沒好氣地瞪著小兒子,“教你的規矩都忘了?”
薑懷恒老委屈的。
為了替父母傳話,他這個小兒子已經跑了兩趟好不好?“媽,我已經喊了你好幾聲,是你沒聽到。”
“沒看我困了正歇會兒。”
夏連翹說著搖了搖頭,“傻兒子,一定要時刻注意你的言行舉止,你不是小門小戶家的野小子。”
再讓他媽說下去,又是些什麼世家公子底蘊。真是糊塗,他外公家夠講究吧,還不是說關就被關。
可他要是反駁一句越窮越光榮,他媽絕對有更多的理由對方他。再說費勁口舌爭個輸贏有何意義?
“明白。”薑懷恒連忙點頭,“媽,快過去吧。我大媽已經和新郎接回新娘,去遲了影響不好。”
“客人都到齊啦?”
薑懷恒不置可否地搖了搖頭,“誰知道,是他齊家,又不是咱們薑家。”
“少胡說。”明知薑家今天沒人,夏連翹還是下意識地掃了一眼四周,“被你奶奶聽到不好。”
“我能不懂?”
“走了。”
早就該走!
薑懷恒跟著他媽夏連翹的身後出了客廳,突然想起一件事,“媽,你等一會兒多注意點我大哥。”
“怎麼說?”
薑懷恒往她靠近一步,壓低了聲音,“他好像又遇上中意的姑娘,一個勁兒地跟人家獻殷勤。”
“誰家的啊?”
“我不好打聽,他們一圈的人都喊著小名兒。你過去應該能看得出是誰家姑娘。芳芳姐不是條件挺好?”
夏連翹蹙了蹙眉,“你大哥都二十,他能處理好個人問題。倒是你,你現在還小,可彆給我瞎來。”
“你要對你小兒子有信心。沒經過你挑的姑娘就是好得能上天,她都進不了咱們薑家大門。”
薑懷恒說著話的同時,臉上帶出一絲嘲笑。
誰會跟齊家那個傻大個一樣。
身為齊家的大長孫,居然娶個無權無勢的窮孤女不怕人笑話不說,還如同得了個什麼了不得的大寶貝似的。
也不知他一整天傻樂個什麼勁兒,跟八輩子沒見過女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