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辭想起白天的人走來遇到的人,不算多,但是也不算少,要一起毀掉嗎?
林辭起了這個念頭的時候,發現完全不難接受,似乎這裡的人,都不是一個完整的人,沒有性命一樣。
“他們,他們不會離開的。”
阿鈴苦笑,赤藜島的人,從來沒有離開的權力,而赤藜島上的人,也早已習慣了這些,離開,不可能的。
唐之墨遠遠看看,他聽不清楚阿鈴說了什麼,隻是看到林辭,看到阿鈴和林辭的交流,就想起阿鈴說,想要徹底毀了這裡,心就感覺跳的很快,而林辭,恰好是墨家的人。
“叔叔,船上可以帶其他人嗎?
島上的人,看看可不可以帶走。”
唐之墨說,他不想這麼多人一起死在這裡,但是阿鈴的毀掉,不知道到底到什麼地步。
“好,我讓人去問。”
秦霆點頭,白天遇到的那些人,他也不願意他們枉死,這個島上的生活,和現在的城市完全沒辦法相提並論,如果可以離開,也未嘗不好。
“把你手上的珠子給我。”
林辭看著阿鈴,盯著那串珠子,總給她不詳的感覺。
阿鈴遞了上去,拿到那串珠子,林辭就感覺,仿佛這串珠子就是她的,現在是物歸原主,數珠子上的紅光,慢慢褪去,留下最原本的顏色,在阿鈴手上是墨色,現在……已經變成了赤色。
林辭感覺,有很多東西在往她的腦海裡湧入,首當其衝的,便是墨迪的死……林辭感覺一瞬間心痛難忍,不隻是因為墨迪的原因,還有很多很多……“當初,我哥哥就是被你親手殺死的?”
林辭看向大長老,如果這串珠子告訴她的信息沒有錯,便是這樣吧。
“是的。
他是一個外人,竟然敢鼓動赤藜島的人離開這裡,我如何容忍的了!”
大長老色厲內荏,但是提起這件事情,心中就絕對無法接受。
“你們一直留在這裡,這個島,也延續不了多久了。”
林辭冷冷的說,他們來的時候沒有注意到,仿佛所有的人都是正常的,健康的,但是現在,剛才一瞬間閃過的場麵,讓她覺得殘忍——這麼多年以來,島上的人從來不許出去,幾乎所有的人都有血緣關係,近親結婚,健康的孩子越來越少,孩子出生的時候,成長的途中,若是不再健康了,便會被殺死,有時候是被活埋,有時候是火化,有一個說法是,獻給赤藜的神。
林辭對這些說法都不在意,隻是,島上的人不外出,他們的血緣關係隻會越來越近,到最後,恐怕不會有健康的孩子出生。
“離開這裡吧,外麵的世界很大,你們應該去看看。”
林辭不想這些人死在這裡,她哥哥的死,冤有頭,債有主,不必拉上島上所有人陪葬。
“赤藜的人,是不可以離開赤藜島的!”
阿瀝惡狠狠的說。
“誰說的?”
林辭反問,如果事情真的可以按照最初的樣子流傳下來,又怎麼會有誤會呢?
“這是赤藜島很早之前就有的說法。”
阿瀝冷笑,一個外人,憑什麼管赤藜島的事情。
“是嗎?
可是,若是墨家,在很早之前,也是赤藜島的人呢?”
林辭語出驚人,儘管很多事情沒辦法解釋,但是,墨家,的確曾經是赤藜島的,隻是他們選擇了離開。
這串珠子,是赤藜島的,或許,真的曾經是她的。
林辭忽然就接受了這個說法。
“你說什麼?”
阿瀝驚訝的看著林辭,周圍的人同樣滿臉震驚。
墨家,是赤藜島的人?
“你們沒有聽錯,我說,墨家,是赤藜島在很早之前走出去的那一支,被稱為叛變了的,不得善終的那些人。”
林辭緩緩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