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穿過去是更加危險、危機四伏的大奎山。
這裡似乎也在過年,不過是此起彼伏山獸,甚至凶猛野獸的咆哮聲。
大奎山的深處彆說是寒冬黑夜,就是盛夏的白天,也極少有人至那。
因為那,代表著血腥和死亡。
不過許多年前,那有了一記人煙。
隨意的幾根木樁深深的紮在地麵上,在朝裡去是一座顯露在外的山洞。
院子點燃篝火,火光閃耀,帶來一方的光亮。
顧景之一身簡潔的黑色長袍,由他穿來不顯單薄。
高大挺拔的身子,這時隨意的坐在山洞前的台階下,冰冷的寒意透不過那單薄的黑色長袍,被充滿爆發力量身軀透出的炙熱氣息給泯滅。
火光的另一邊,是一條健壯的黑色大狼狗,銳利的牙齒隨著它用嘴吐息間若隱若現。
比銳利的武器還要來的鋒銳。
顧景之一手搭在膝蓋上,另一隻手掌心對著火光。
閃耀的火光,在他幽邃的眸光下,似乎緩緩變化,映現出一道纖細的身影。
顧景之本就筆直的腰背更是挺的筆直,哪怕坐著,都似一柄標槍。
他上身緩緩的傾去,那道身影緩緩的轉過來,美人如玉,清潤透著雅致。
明亮灼熱的火光,都成了她的襯托。
但不久,那道身影又似在這火光中不斷的消逝,最後隻餘下上次的最後一次見麵,如百花綻放的絕美笑容。
“啪!”
一根粗壯的柴火被燒完,化作一攤灰燼,火光一個閃爍,傳出了一點聲音,驚醒了入神間的男子。
“清洛……”
沒有人回應他,院子外是更加冷寒刺穀的山風,伴隨著野獸的嘶吼,自始至終沒有少女那清甜暖糯的回應聲。
男子冷硬俊朗的麵龐,被悵然籠罩。
她現在應當在村裡與大家一同慶祝過年,在溫暖如春的屋舍裡與大家一同的守歲。
而他是在深山野林中與一隻狗作伴,隻能幻想著她的存在。
甚至她在緊閉的屋舍中,都不能與自己同望一片的天,看那同一輪的明月。
“夜色深沉,月亮也同樣皎潔明亮,真美呀。”
臥室裡的油光在寒風中不斷的閃爍,那亮光也同樣的一直搖晃。
一點點的銀色光輝透過半扇窗戶照進來,似乎一層銀紗鋪蓋在這廂房裡,透上明亮。
月光的清冷也在那炭盆子蔓延出的暖意中似透上一點溫和。
清洛伸長了脖子,半張臉從溫暖的被子裡露出來,隻有光潔的下巴蹭在柔軟的被子上。
廂房裡,聽得少女道:
“月色很美,但我今日就隻想看一望無際的黑夜,隻要零星的幾點星光。
而不是抬頭一看,就望到能占據人目光的明月。”
過年的那一天,村民難得不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過年那一天過去,又再次恢複尋常。
熱鬨與喧囂逐漸淡去,日子回歸正軌。
過年的幾日,走家串戶拜年,眾人的歡快笑聲似乎譜寫成嘹亮的笑音傳在這十裡八鄉的上空。
又漸漸消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