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瑤先是下意識想要退後,再看到那一點銀光閃過,耀花了她的眼睛,頓時上前。
兩隻手臂掄出,一把拍在自己的胸脯上,在全身都使上巨大的力氣般,終於將那銀子捧在了掌心中。
清洛昂高了下巴,懶洋洋道:“多的沒有,這一兩銀子就當入夥了。”
虧了也無所謂,一兩銀子不是事兒,主要就想讓蘇家人難受難受。
蘇清瑤在清洛話音落下,就掌心一收,將這銀子在蘇家眾人噴火的眼神中收進了兜裡。
同時嘴巴還要小聲逼逼道:“這一兩銀子的就要入股,也太那個了吧,可彆想趁火打劫!”
清洛腳步微頓,上身朝後傾去,斜眼睨著蘇清瑤,勾了勾唇,聲音涼涼的。
“不要啊,那就還來唄。”
蘇清瑤原地蹦高三尺,火速朝後退去,眼看蘇老太已經掄著棒槌來了。
她似被踩中隱形的尾巴一般,直射自己廂房去。
在看到站在廂房裡探出點頭,注意著動靜的蘇清鈴,她連忙使著眼神。
蘇清鈴猶豫了一瞬,還是假裝被拉不住的被推出了廂房,隨後廂房門緊閉鎖上了。
蘇清瑤從兜裡取出銀子,咧嘴得意的笑。
嗬嗬,早在做鹵味掙了點錢,她就已經收買了蘇清鈴。
平日的活計由她做,她還要給自己洗乾淨那些雞爪鴨掌,當然也會付工錢的。
所以在必要的時候,尤其最近廂房成了她的避難所。
如果在同一間屋子,自然是在外麵的人發話了,蘇清鈴不敢不開門。
但是蘇清鈴可以在她要衝進去之前,假裝無能為力的推出廂房嘛,所以就不能怪她了。
至於被罵幾頓,被說這麼一拉就拉出來太廢物又不會乾嘛,有銅板重要嗎?
外麵的蘇清玲跟鵪鶉一般的低著頭,任由眾人將怒火遷怒她。
心裡有些難過,但想到自己那銅板越來越多的小金庫,很快就被安慰到了。
清洛眼看著這出大戲是自己開啟的,結局就不關她的事了。
在蘇家眾人不斷覷來的厭惡眼神中,清洛漫不經心把玩著自己胸前一縷發絲,眼裡露出挑釁的眼神。
眾人被氣的個仰倒,卻又無可奈何。
過年的那天是個大雪天,北風呼嘯,大雪封山,萬物凋零。
原本是一片萬籟俱靜,但在白雪皚皚中,一座座的屋子樹立在白雪上。
家家戶戶的人手腳麻利的鏟著雪。
眾人嘹亮的吆喝聲中,院子貼上了紅對聯,掛起了紅燈籠,成了寒冬銀裝素裹中的點點亮色。
而大奎山上臘梅一點點綻放出開,傳出清冷的花香,同樣給雪天白地帶上一抹生機鮮活。
因為清洛不客氣的威脅要了那一兩銀子,蘇家人這一年帶上了火氣,不算得多和睦。
眾人眉宇始終帶著幾分鬱氣,除夕也就將就著過去了,並沒有他家的歡聲笑語。
推開了蘇清瑤,清洛回了廂房,裹著大被盤坐在大炕上,與去年同樣的場景,唯獨是心態不同了。
看著呼嘯的冷風夾藏著幾絲白雪,飄忽進房裡,又在這兒驟然溫暖的溫度下化作細微的一點雨絲般落到地麵。
隔著漆黑無亮的夜空,似乎看到了之間相隔幾十裡路的那個他、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