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想,再怎麼樣也得給阿洛的妹妹一個睡覺的地方,所以還能去哪,自然是睡那羅漢床。
想到他和清洛一塊溫存癡纏過的地方要被其她人占了去。
顧景之眉頭起了深刻的褶皺,心裡也有些沉重,再又放慢了腳步。
“起風了,也不知道清洛他們有沒有回到山上家中?”
楊文雪從地龍燒起來溫暖如春的房間裡走出,披著鬥篷再走出抄手遊廊。
修長白皙的手從鬥篷裡伸出,感受著刺骨的冷風拂過掌心,她指尖微顫,眼含擔憂的低聲道。
翠雲著急的從房裡追出來,再看到這般小姐,三步並作兩步的上前。
再到了楊文雪的身前將鬥篷一拉,把她手小心的塞進鬥篷裡。
“小姐啊,您要當心,蘇娘子人家好歹有那高大一看就是會疼媳婦的夫君,也不是第一次上山下山還能怎麼樣!
這會兒估計早就到山上家裡燒起暖炕,看蘇姑娘那白裡透粉的臉色,一看就是過得好好的。
再說了,您擔心也不可以把自己身體不放在心上,快回屋去吧!”
看著喋喋不休直嘮叨的少女,楊文雪輕笑道:“天天見著,翠雲這念叨功夫不斷見長呀。”
翠雲心中道:這段時間小姐你這一不注意,就少衣少食的,怎麼能叫她這做丫鬟的不放在心上。
口中還要苦口婆心的勸說,“小姐呀,知道您是看重自己身體的。
但是您有時候就仗著自己年輕。
這感冒風寒了,老太爺看了那還不得心疼,到時候您也不想老人家不放心吧,所以還是快快回屋吧!”
楊文雪明媚的眉眼帶著絲絲縷縷的哀傷,繞過了翠雲。
“我心裡煩悶,屋裡地籠燒的太熱,待在那感覺全身都煩躁,還不如到外走走靜靜心。
你以為冬日生病了隻是因為風寒嗎?
心有鬱結不能疏通,那心病湧出更是難過,我這是因為明白,所以才讓自己出來走走。”
對於自小服侍自己的貼身丫鬟,楊文雪並沒有太多的避諱。
翠雲聽了之後鼻子一酸,再也不敢多勸什麼。
她再看到楊文雪緩緩的朝外走去,不用想也知道是到那花落凋謝,但也有鬆柏栽種的花園走去。
翠雲轉身朝房裡走去,要去拿大傘出來。
楊文雪麵色沉靜的站在四周空曠,顯得愈發冷風呼嘯的園子裡。
看目光所及都是淒淒慘慘一片,許多的花朵被打爛了,被凍結了,大多都是枯敗。
她抬手按住胸口,抬著一隻手在外,指尖很快變得冰涼。
“果然很冷,希望清洛你這會兒已經回到屋子裡,可不要同樣吹著這樣的冷風。”
“表妹自己在外受冷風吹,還想著你的好友不要吹,就算想要同甘共苦也不可以這般。”
帶著不讚同聲音傳來。
楊文雪眉頭微動,快速顫抖的睫毛表現了她緊張的情緒。
沈玉快步走來,撐著一把傘上前,將傘擋在楊文雪的身邊,替她遮擋住了大半的冷風。
感覺到一下沒有了寒風刮在身上,似乎全身都暖出來,在另一邊是男人清瘦卻不顯得孱弱的身子,有清冽的鬆香襲來。
楊文雪眉眼微垂,不言不語。
“表妹快回屋吧,你也不想下次你那朋友來見了,你是臥病在床吧?”
沈玉清朗的聲音,放的低柔,更顯得溫柔俊雅。
楊文雪突然抬頭,冷冷的說道:“在表哥眼裡我還是小孩子嗎?我會這麼將自己身體當玩笑嗎?”
沈玉有些愣住的說道:“表妹誤會了,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