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時候不得不佩服你這種抽絲剝繭的能力,把一個人的社會資源一點點的摳下去,若是彆人就不會費這麼多心思。”蘇有容佩服道。
“必須得往前走啊,遇水架橋,遇山修路。”
倆人沒有過多的交流,陸峰整個人輕鬆了不少,這件事兒總算是落下帷幕了,至少佳峰到年底之前是安全的,自己也能安穩保住研發公司。
車子隻能停在不遠處的停車場,接近三百米的距離需要步行,陸峰下了車跟蘇有容往裡麵走,蘇有容似乎故意靠的很近,走了幾十米一隻手攙著陸峰的胳膊,看上去格外親密。
剛走到地毯的位置,攝像機已經對著倆人哢哢一頓拍照,記者伸長了胳膊將話筒遞到陸峰麵前,問詢著各種問題。
前麵很鬨騰,有不少安保人員在維持秩序,陸峰的前路被堵死了。
“陸總,馮家的家產還沒有劃定嘛?有沒有什麼想說的?”
“我心情很不好,不接受采訪,前麵怎麼了?”陸峰問詢道。
“馮誌城跟朱彪誌打起來了,馮誌城還把朱彪誌拿出來的遺囑複件撕了,說遺囑之外有彆的協議。”前麵的一個女記者解釋道。
陸峰心裡暗暗在想這錢花的值,這麼拚命,殊不知現在的朱彪誌根本不在乎那點錢了,各大媒體對朱彪誌趨之若鶩,各種采訪費,出席費,都是陸峰給的好幾倍,朱彪誌現在也明白,自己保持熱度,各大電視台就搶著要自己。
“你算個什麼狗東西?在我爸的告彆會上撒野?”
裡麵傳來馮誌城憤怒的聲音,伴隨著眾人的驚呼和飛速的快門聲似乎有推搡和摔打,儼然亂成一團。
“夠了!!!”
一聲大喝響徹現場,馮誌耀站在門口看著眼前的亂象,走上前把朱彪誌拉開,身後則是跟著馮誌雄,馮誌雄站在三步開外,儼然是不想摻和這些事兒,他沒靠山,也沒勢力,拿著屬於自己的那部分走就是了。
“不要再丟人現眼了。”馮誌耀朝著朱彪誌道“您這麼大人彆跟他一般見識,回去,不要讓我爸看見這些,讓他安心的走。”
“在這裝大孝子呢?這些不都是你安排的嘛?拿出那份遺囑乾什麼?不就是想撕毀之前的協議嗎?”馮誌城徹底怒了,他朝著四周的記者大聲道“馮家在我手裡永遠是馮家,可是這位,眼前這位啊,為了奪家產,給外人當狗,沒有那個陸峰你能有今天?”
現場的鏡頭紛紛對準了陸峰,陸峰見此也急忙撥開眾人往前走,一路走上前路過馮誌城的身邊都不停。
馮誌城一把拉著陸峰的胳膊道“我勸你最好不要插手我家的事兒,你要把我逼急了,有你好受的。”
陸峰看他在媒體麵前如此狀態,隻是覺得這人不會利用媒體,陸峰緩慢的抬起手,將自己的墨鏡摘下,此刻的他已經雙目通紅,淚流滿麵。
“我不知道你這麼一個日子裡做這些事兒是為了什麼?但是作為你爸的朋友,我感覺到很心痛,人活著,錢是很重要,可也沒那麼重要,我現在沒有心情跟你扯這些,我要見他最後一麵。”
陸峰哽咽著,伸手將眼淚鼻涕一擦,戴上墨鏡朝著裡麵走去。
現場的記者拍照聲不斷,一個個看向馮誌城的目光都變了,他似乎成了那個不分場合,不懂事兒,毫無人性的人。
陸峰疾步走上前站在那看著馮先生安詳的躺著,他的手在顫抖,整個人像是沒有力氣一般,一隻手用力的扶著棺木,另一隻手顫抖著掩麵,已然泣不成聲。
哽咽,鼻腔之中吭哧聲不斷,像是憋著巨大的情緒,讓人心頭堵得慌,馮誌耀見此情形瞬間紅了雙目,良久後陸峰放聲痛哭,用手拍打著棺木,嘴裡喊著倆人以往的點點滴滴。
蘇有容在一旁用力的攙扶著他,似乎整個人已經悲痛欲絕,用頭撞著邊緣,想要隨他而去一般。
此時此刻,就算是不相乾的人站在這,都以為陸峰才是親兒子。
現場的情緒被陸峰點燃了,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肅穆,眾人好一頓攙扶和勸說下,陸峰方才止住了嚎哭之聲,大聲悲痛道“這麼好的一個人,我真不知道老天爺為什麼要帶走他,從此以後人世間少了一位善良的投資人,天堂之上多了一位慈祥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