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軍有投石器,還有騎兵遠射……但他們這些手段也不是無儘,投石器威力巨大,但也有使用次數,再者他們石彈又能備多少?”
宋象開口道“守城終歸是有利的。”
“可城內的暴亂還沒有完全鎮壓。”
在這個位置就能聽到東邊傳來的密集嘈雜聲,到了晚上更不容易鎮壓,從流民暴亂到有敵人混跡,到現在越來越亂。
並不是所有人都顧全大局,在騷亂的環境下,很多不安分的人都冒了出來,他們燒殺搶掠,趁亂劫財,這不隻是一場暴亂,而是全城的騷亂,為了不影響到守城,敖突還專門派了一支軍隊封禁阻攔,原本就兵力緊張,現在更是捉襟見肘。
外界的乾擾太多了!
“說句不當的話,城裡的老爺們都是乾什麼吃的?”
宋象怒聲道“從昨日臨城就開始發生暴亂,一首持續到現在,根本就沒有鎮壓住的跡象,反而越演越烈,都說攘外必先安內,這種情勢下如何安然守城?”
“你不知道嗎?”
敖突平靜道“陛下從鎮壓暴亂的兵力中又抽調了數千作為內城防禦,敵人滲透,到現在都不知潛藏了多少人,內城在亂起來,汴京城還有的守嗎?”
“不過,陛下又啟用韓尚書,應該能改變些局麵。”
“東城那邊情勢如何?”
“跟我們差不多。”
宋象低沉道“敵人同樣進攻猛烈,天霸軍早前抽調出五千兵力作為巡防,王帥的弟弟王木是統領,流民暴亂時,被混跡在其中的敵人殺死,天霸軍可作戰兵力也有減少……”
“原本還可用流民,現在……”
敖突搖了搖頭。
“大帥,你說汴京城能守住嗎?”
“守不住也要守!”
敖突沉聲道“城破的代價我們承受不起!”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不過隻要堅守下去就有轉機!”
“轉機?”
宋象問道“您是說太子嗎?”
“汴京被圍城三個月,聖旨不能傳,政令不能出,外麵早不知亂成什麼樣,無人能勤王,就算有也會自立為王……太子又能做了什麼?”
“有沒有人認他這個太子都不一定!”
這話說的己是大逆不道,不過敖突不可置否的點頭,最經受不住考驗的就是人性,梁國破敗成這個樣子,想要挽回談何容易?
更何況,成了現在這樣也是皇帝造成,皇帝失了人心,誰又願救皇帝?
“我說的不是太子,而是另有其人!”
敖突平靜道“在這之前,我也忠君儘忠,可見多死亡和苦難,又有改變,汴京城破的後果……想想都難接受,守城不是為了皇帝,而是為了這城內泱泱生民!”
“您說的是……大寧軍隊?”
“沒錯。”
敖突低沉道“天興軍早己從南聿行省撤離,無論是為了救梁人,還是趁機吞並梁國,大寧都有出兵的理由……梁國氣數己儘,陛下是將梁國拱手讓出啊!”
“我想,大寧軍隊己經出發,在這之前一定要守住!”
“守住!”
“轟隆!”
就在這時,突然有一道巨響從城門方向傳來,不到片刻,便有令兵前來。
“大帥,城門搖晃,恐被攻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