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抱起毅哥放在椅子上,這才跟婆婆行禮。
“叫你來跟是說浩哥兒的親事,已經定下來了,宋家的子嵐,媒人很快就會上門商議提親的事,到時候還要你們夫妻出麵去提親呢,你也準備一下。”
“這就選定了,會不會倉促了些。”
張氏下意識的反駁,卻不敢駁婆婆的意思,隻能掙紮一下。
崔老太太臉色頓時冷了下來,“那你覺得和誰說親不算倉促呢,張家的張思雨怎麼樣”
“我侄女也沒有那麼差吧。”
張氏聽出了婆婆的譏諷,忍不住辯駁。
“不差那你認為的差是什麼樣的呢,張思雨當著我們大家的麵推到子嵐,差一點就毀容了,甚至還連累我們崔家不懂禮數。
沒有嚴重傷害就可以輕輕揭過麼要是受傷的是你兒子你還這麼想麼浩哥兒多謹慎有禮的人,隻要張思雨在場,浩哥兒必定要給她道歉,她是不差,她是禍根,誰娶誰倒黴。
我把話撂在這,你要是敢讓張家進我崔家門,就彆怪我對你不客氣,我百年之前會留下書信,若你行事不妥當損害我崔家的名聲和利益,我會讓宗族給你一封休書。”
老太太疾言厲色,這是張氏嫁進來這麼多年,頭一次當著全家的麵將她的臉麵踩在腳下。
張氏瞪圓了眼睛,好半天不敢說話,眼淚含在眼眶裡。
“張家的恩德我們這些年已經還完了,足夠了。至於你麼,我也不抱什麼希望了。你進門多年都沒有長進,隻知道風花雪月。
誰可憐過我這個老太婆,頭發都白了,還要操心管家理事,還要裡外打點瑣事,一天都不得閒,你有可憐心疼過我這個半截入土的老太太麼
這些年我對你如何我有為難過你丁點麼你讓張思雨進門,是打算讓我操心到進棺材麼我老了,我也想歇歇了。
人家林家楊家宋家齊家,這些咱們的世交,人家的老人哪個不是在頤養天年啊。
隻有我和你爹,這麼大歲數了,還要替你們操心家裡,還要替你們養兒子,倒了還要被你們埋怨,你們可真孝順啊。”
崔老太太氣的用力拍著貴妃榻上的扶手,眼淚也掉了下來,她都這把歲數了,還不能放下瑣事。
宗婦的責任重大,不能隨便給彆人,老二媳婦倒是能乾,但她不是長媳啊,一旦沾了族務就容易養大了心,她不能冒險也不能做禍家的頭子,寧可自己辛苦也要正家風樹規矩。
“母親喜怒,仔細身體要緊,是兒子的錯。”
眾兒孫全都站了起來,低頭道歉。
崔浩上前一步替老太太捏捏胳膊,朝弟弟崔毅招手,“去給祖母倒杯溫水來,快去,你給祖母倒水是孝順呢。”
“好,我去。”
崔毅才四歲,孩子有點小胖,扭噠扭噠的去倒水了,費了老大勁捧著茶壺倒水,撒了一桌子。
“哎呦你真能使喚人,他端不動,再砸了傷了手。”
崔老太太都看不下去了沒好氣的拍了下崔浩。
“祖母,彆生氣了,都是我的錯,是我讓您操心了,等孫媳婦進門您就可以歇歇了。”
崔浩幽幽地歎口氣,他豈能不知道祖父祖母的辛苦和勞累呢,正因為如此,他從小對傻白甜的母親頗有怨言,也從心底裡不認同。
母親的天真快樂是建立在祖母的辛苦之上的,她沒有體諒過祖母的辛勞和不易,進門這些年從來也不肯主動學習,隻顧自己玩,何嘗不是自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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