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金鑾眉頭皺得更緊。
這時,柳太陰開口問“吳先生,可看清楚了?”
“若無事,應該不需要一直逼問先師了吧?”柳太陰的語氣是平緩的。
我看向吳金鑾。
吳金鑾眼中卻帶著一絲絲茫然。
“哼,需不需要你們再把我魂抽出來看一看?”邱汲再度一甩手袖,是怒不可遏。
吳金鑾的反應,讓我明白,邱汲沒問題,話沒問題,眼神沒問題,整個人都沒問題。
弄錯了?
“既然弄錯了,那就是個誤會,先師也請諒解,羅道長險死還生,吳先生做事謹慎,句曲山本就人丁單薄,代觀主受此重傷,古羌城是要給個交代的。”柳太陰說道。
“顯神,賠禮道歉。”何憂天隨即開口。
柳太陰站在了公平的角度說話,何憂天這番話,就更理所當然。
我抱拳,正要躬身行禮。
“不必了,邱某當不起。”邱汲冷冷說完,他朝著院外走去。
另外幾個背著藥箱的人則匆匆跟向他。
院裡的氛圍很僵持。
“何真人,唐天師,絲焉真人,我們暫且離開,讓顯神小友和吳先生,以及幾位句曲山弟子和茅昇道長獨處一會兒吧。”柳太陰隨後開口。
他善意和我點頭一笑,便朝著院外走去。
純陽道觀的人從上到下都豁達,他並沒有生氣。
很快,他們幾人出去了。
“太古怪了。”吳金鑾先開口。
句曲山的弟子弄不清狀況,他們什麼都不清楚,隻是杵在門前,往裡張望,想進去,又不敢進去。
“他真的沒問題?”我極為不自然。
“若他能騙過我,那就隻有一個說明,他的本事,高過我,如果他是古羌城那個驚才絕豔的叛徒,的確有這個可能,那就需要魏院長來看。”吳金鑾微吐一口氣,說“天黑自然有分曉,他跑不掉,除非,他不要這具皮囊。”
我再度沉默。
“真的是他想要殺羅道長,我們一同遭殃嗎?”有個句曲山弟子小聲問“可……為什麼?”
“事態複雜,多知道反倒是不好,你們就彆問了。”吳金鑾微歎。
“那……代觀主呢?”再一人擔憂問。
“你們進去看吧,他沒事。”吳金鑾說完,卻朝著院裡走了幾步。
句曲山弟子進屋,我則走到吳金鑾身旁,他聲音變得格外小,隻有我能聽見“多半是屍丹內的惡魂在搗鬼,他盤踞在茅昇體內了。所以讓我找不到丹,它還抑製了屍丹的生氣,讓茅昇沒有被撐死,縫傷口,就是我的試探。”
我胸口一陣悶堵。
明明是想救茅昇,無形之中,竟然成了害他?
這兩件事情夾雜在一起,直讓人焦頭爛額。
“不應該讓大師兄他們走的。”我啞聲說。
“沒有用,如果有真人在這裡,那惡魂不會有反應,隻會一直待在他體內罷了,我有另外一個招數拔丹,隻不過,這很麻煩,邱汲有問題,或者古羌城某一個人有問題,都不能去做,會死人。”
吳金鑾這番話,將事情的複雜程度推上了一個台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