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彆提那五個弟子,他們安樂之餘,笑容反倒是更充沛濃鬱。
“哎喲……我這暴脾氣,沒出問題啊?”老龔變得罵罵咧咧起來。
吳金鑾一樣迷惘不安。
“我算錯了?”他神態又變得極為苦惱。
老龔都沒有發現十蟲出現痕跡的話,那就隻有一個可能,十蟲沒有具現化的出現過,就直接到了人的身上!
眾人沒有繼續往前趕路了。
這裡還有個區彆,就是神霄,絲焉,茅昇,他們雖然感受不到自身在笑,但是和那些弟子不一樣的是,他們的思維意識沒有受到影響,一切正常。
還有,他們三人,是確確鑿鑿的吃過田公泉。
那五個弟子沒有。
這時候,老龔讓神霄做了件事兒。
神霄身上攜帶了田公泉,老龔讓他將泉水給那幾個弟子喂下。
這天寒地凍的地方,裝水的皮囊都凍成了冰疙瘩,泉水成了冰,敲擊碎開後,才能給弟子們服下。
結果,沒有絲毫作用,他們並沒有恢複神誌。
因此老龔判斷的,田公泉能夠讓人在十蟲下保持清醒,這個結論,錯了。
“按照德奪的話來說,十蟲會從人身上開始啃食,讓人逐漸崩潰。”吳金鑾喃喃自語。
他眼前驟亮了許多,再道“因此,人不會被十蟲直接殺死,因為承受到了最後的人,就是活佛。”
“他們,是因為直接承受不住?”吳金鑾總算恢複了一些判斷力,臉色都好看多了。
絲焉,茅昇,神霄,全都麵麵相覷,他們的臉色無一例外,都好了許多。
至於柳太陰,柳真氣,張玄意,唐毋,張滄浪等幾人,全都微微點頭。
“真人的意誌力和普通弟子相比,的確是雲泥之彆,是這五人,不夠堅韌。”何憂天微微歎息。
“先前,或許就應該讓他們跟著一起下山了。”何憂天又道。
“老何頭,你這話就不是那麼對了,有些事情,你懂,你不想去想,不能去做,但總得做,我和小吳子好決斷的多。”
老龔這話語間,一直瞅著那五個弟子。
他的意思,不言而喻。
先生在險地,需要人探路。
彆人,當然是最優選,在沒有彆人的情況下,先生本身也會充當馬前卒。
這五個染了蟲的弟子,既能夠在關鍵時刻起到探路的作用,又能夠讓我們看到十蟲侵擾之後,無法抵禦的結果。
老龔的直接,讓何憂天一時間沒吭聲。
其餘真人長老,一樣沒說話。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道之一途,總有人殉道在路上,玄意認為,無需傷感,更多的,應該給他們尊重。”張玄意開了口,他語氣篤定,氣勢都拔高幾分。
沒有人附和,沒有人點頭。
隻有老龔和張玄意眨了眨眼。
我因為足夠了解老龔,所以才能注意到這個細節變化。
張玄意明顯捕捉到了老龔的眼神,他神態變得更穩重。
實力方麵不知道,可他整個人,還真有幾分天師的架勢了?
老龔,還在不著痕跡的捧張玄意。
張玄意非但沒有發現,他甚至因此,左腳踏右腳,將自己變得更高?
“要天亮了,休息吧。”老龔咳嗽了一聲,又說。
神霄,茅昇,絲焉,三人都格外注意自身的情緒。
至於其餘人,乃至於我在內,都做好了十蟲會上身的準備,保持著絕對的鎮定平靜。
當天邊冒起魚肚白的時候,老龔消失不見。
這種地方,大家都隻是打坐盤膝,沒有真的睡覺。
當然,那五個弟子除外,他們真睡得著。
除了不聲不響,沒有反應外,他們和正常時候沒有兩樣。
沒有過多久,輕微的響動讓我睜了眼。
一眼卻瞧見,那五個弟子,居然緩緩站了起來。
我們所有人都是呈現環繞包圍的形式,坐在弟子周圍,因此,他們的舉動,不光是引起我的注意,更有其餘人的注意。
他們就像是沒有察覺反應似的,從我們每兩人的間隙處往外走去。
吳金鑾做了個噓聲的動作,才微微抬手,示意我們跟在後方。
說實話,這一幕更透著細思極恐了。
明明隻是感染十蟲,也不知道確切是哪一蟲,按道理來說,就算被侵蝕了,也一直應該是被蟲困擾,怎麼會行動都被支配?
這就是我們完全不了解的範疇了。
皚皚雪地,坡度很大,他們就像是有目標性一樣,一直朝著一個方向走去。
而且,這個方向還不是上山的路,是在山上斜著走。
大約走了個把小時,眼前出現了另外一副場景。
就像是沙漠上的綠洲一樣,雪山坡上,一樣出現了一塊沒有雪的地界。
本來應該寸草不生的雪山,在這裡,居然長著茂密的樹。
這些樹更分外古怪,有些類似於榕樹,樹身像是粗根一樣纏繞著,上方生滿了氣根,卻沒有多少樹葉。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我找不出類似見過的植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