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須得小心謹慎,完完全全摸透了,才敢動手。
“要是老熟人,我就直接說了嘛,可惜,隻有一個不完整的老熟人,官良非身邊,是個煉藥的,那不是一般的煉藥的,我吃這兩個弟子魂魄了,都沒有他太多信息。”
“隻曉得,這八宅內一共八個長老,一個觀主,足足九人,對他都禮遇有加。”老龔回答。
我眼瞳陡然一縮。
“要謹慎,非必要,彆去見官良非。老龔爺,這多半是你的惡趣味,魏院長先前都提醒過……”吳金鑾立馬開口。
老龔眼珠子頓時一瞪,才說“小吳子,可不敢這樣說,怎麼能是惡趣味呢?他鄉遇故知,句曲山能不想要剩下的官良非?爺可是吃了燕胎的人,多多少少,還是欠著點情在裡邊兒。”
“那這件事情暫且滯後,我們彆找他,換個人,白鬆如何?”吳金鑾態度很堅決,慎重又道“白鬆斷臂,斷舌,實力肯定是打折扣的,還有他對羅道長的認知很淺薄,見到羅道長,一定會輕敵大意,也會震驚,羅道長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你總能通過弟子知道的信息,曉得白鬆住哪兒吧?他若是還在,那他死定了,若他出去了,咱們就在他房間裡等,怎麼樣?”吳金鑾這番話,更為嚴謹。
我都覺得,這才最妥當。
“那可不怎麼樣,老龔爺能忽視掉這一點?他們八個長老住一起的,就觀主一個人撂單,單獨住一個殿,你是讓爺去單挑八個長老,還是埋伏八個長老,或者,是直接去乾他們觀主?”
老龔眼珠子瞪得溜圓,哼哼了一聲說“小吳子,優柔寡斷可不行,想當然,更不行,老龔爺是誰?危險的事情,老龔爺能去做?百無一用先是書生,然後才是醫……”
話音戛然而止,最後的話,老龔沒說全乎。
吳金鑾的臉色再度變化。
我心頭一樣突突跳著。
果然,八宅的粗略分布,老龔都已經清楚了。
“還有小吳子,你也彆認為,八宅的弟子能知道太多東西,你曉得,為什麼每次他們出行,都必然跟著一個長老嗎?或者說,一定會有個領頭的弟子,也算是備選長老。”老龔再道。
吳金鑾搖搖頭。
我都仔細地聽著,因為這全是我不知道的信息。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因為弟子曉得的,都有限,就單論德奪那佛寺,就隻有長老,或者是備用長老一級彆的人,才能知道下邊兒的路怎麼走。”
“不然的話,所有弟子都曉得路徑,誰還願意在這冰天雪地裡過苦日子?”
“紀奎那逼崽子,就是曉得了路徑,都能當選備用長老了,謔,他寧可下山逍遙快活,都不肯在這雪山上多住一天,明白了不?”
老龔還是有些囉裡八嗦在身上的。
隻是他的解釋,又讓我和吳金鑾知道了一些不知情的信息。
也怪不得,先前一行路上魏有明沒有出來,因為他吃下去的八宅弟子,壓根不知道路徑中的一切。
“要天亮了……真晦氣。”
“正常情況來看,這個青顱藥圃,十天半個月都不會來一次人,加上先前的變故,更不會有人來了。”
“爺,小吳子,還有,黑禿驢,你們哪兒都彆去,等晚上老龔爺出來了,咱們好好整一波大的!”
老龔說著說著,就消失不見……
先前夜空就黑得無比寂靜,沒有了月亮星輝,此時此刻,一抹魚肚白正在慢慢破開黑夜。
康白喇嘛慢慢坐在地上,他口中喃喃念經。
吳金鑾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深呼吸,鎮定平複心神。
對他來說,現在也算是身處龍潭虎穴了。
我則目視著地上的藥圃,眼中帶著幾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