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作自受。”
薑天上了車,摘下帽子,人看上去憔悴了許多,身上的衣服也顯得有些邋遢,身上都有味兒了。
“我現在後悔了,後悔跟著爺爺造反了,哪怕一輩子躺在病床上不醒過來,我也是國家功臣,是英雄。”
“現在我是什麼?是臭老鼠,是躲在地下道的老鼠蟑螂,見不得光。”
“得得得,你先彆罵自己了,跟我說說,怎麼混成這個逼樣了?”
陳平安皺了皺眉,“在雄鷹國,我並沒有要你的命啊,你不是跟薑楠一起走了嗎?怎麼我現在看著你,跟乞丐差不多啊。”
“嗬嗬,我咎由自取唄。”
薑天苦笑,無奈地聳聳肩,看車上有煙,自己摸出來一根點上,那張原本英俊的麵龐,此刻布滿了滄桑與悔恨。
“從雄鷹國離開後,薑楠便直接去了歐洲,她給我買了一張前往腳盆雞的機票,我們便分開了。”
“當然,我們的兄妹情誼也早就斷了,我不怪她,是薑家對不起她,自始至終都拿她當做工具,可利用,可隨時拋棄的工具。”
“我的本意是,來腳盆雞尋找爺爺,可我做夢都沒想到,當我聯係上爺爺後,他說他派人過來接我如何如何,我信了。”
“可實際上,迎接我的是腳盆雞武士,二十人的圍追堵截,我差點喪命。”
“我想不通,我想不通,我都從你手裡跑出來了,他為什麼要殺我?”
薑天狠狠抽著煙,眼睛猩紅,他不能理解,不能接受。
“薑楠是工具,我也是工具嗎?他不是口口聲聲告訴我,我才是薑家的未來嗎?他什麼意思?”
到最後,薑天的質問成了咆哮,成了怒吼。
“……”
陳平安動了動嘴皮,沒吱聲。
這些問題,不應該直接問薑文淵那條老狗嗎?
“所以,我嘗試著聯係了你,我知道,你做夢都想弄死我爺爺,我很矛盾,按理說他是我的親人,可他也是魔鬼,所以……”
薑天看著陳平安,神情糾結。
“你說,我應該怎麼辦?如果是你,你會怎麼辦?你會親手殺了自己爺爺嗎?”
“不知道。”
陳平安緩緩搖頭,他沒辦法給薑天建議。
因為不管薑天如何抉擇,薑文淵都必須死。
大夏國要讓死,大夏國十四億人口,全都要他死!
他知道了太多有關大夏國的秘密,留著就是禍害,就是一顆不定時炸彈。
血修功法實在太過逆天,其本質與吞天蠱相差無幾,比吞天蠱更為血腥、殘暴。
“我大晚上跑過來,可不是跟你敘舊聊天,不是給你當心理醫生的,說說吧,你爺爺在什麼地方。”
陳平安直接挑明來意,“你希不希望他死,對我而言不重要,我這一次過來,就是特地清理門戶來著。”
“大夏國的叛徒,隻有死路一條。”
“我知道。”
薑天點了點頭,“當我知道你也來腳盆雞的時候,我就知道,薑家將會消失在曆史長河之中,他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