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這是哪陣風,將小侯爺吹過來了,怡紅、翠綠,趕緊下來,徐侯爺來了!”花船老鴇子的聲音,悅耳嘹亮。
“表弟,我們進去吧!”徐洛輕聲道,穆長川怪異的看著徐洛,心想這單純的少年,今日彆失水才好。
穆長川他們進了花船,徐海指著他對老鴇子,笑道“這是我們康國公之子,好生伺候”,那老鴇子見是康國公之子,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康國公那可是世襲國公啊,名聲比一般的郡王都要響亮得多。老鴇子自然是聽過的,不過徐海那句‘好生伺候’,倒讓她心裡盤算起來。
“真是爛泥扶不上牆,居然將我給賣了。”徐海一聲康國公之子,驚得穆長川後背冷汗直冒。
老鴇子摸不著穆長川的喜好,不敢隨意安排姑娘伺候,生怕得罪了這位大主顧,遂小心翼翼的將穆長川與徐洛引到二樓雅座,上了些精致的菜肴與酒水。
“不知,小公爺可有什麼吩咐,隻要能滿足的,我們全照辦!”老鴇子諂媚道
“你下去吧,我與二公子要聊些學識上的東西,暫時就不勞煩你了!”穆長川淡淡道,他想儘快的將老鴇子給打發走,風月場上的人套路太深,穆長川自感玩不過。
老鴇子活了半輩子,還沒見過來花船上聊學識的人物,被穆長川打發出來後,她以為穆長川是瞧不上那些庸脂俗粉。
“學識麼學識”老鴇子苦苦思索著穆長川的暗意,良久才恍然所悟“原來,小公爺是想尋個有學識的女兒。”
花船裡不是沒有壓箱底的招牌,隻是老鴇子為那招牌花了不少銀子,怎肯輕易讓人給摘了。見終於猜到到穆長川的心思,老鴇子著實興奮了一把,她心道“如今這鶴城,爵位最高是三江侯,世襲國公那是什麼樣的存在啊!”
老鴇子有了決意,扭動著稍顯肥碩的身體,往二樓最裡麵的那間屋子走去。“砰砰砰珊珊,開門”
“咯吱”房門被打開,一身著白衣,有著閉月般容貌的女子,出現在門口。“媽媽,你找我何事?”
“女兒,快隨我來,有貴客來了!”老鴇子笑道,臉上濃厚的胭脂,竟被彎曲的嘴角擠掉了些許。
白衣女子皺了皺眉,淡淡道“媽媽莫不是忘記了,我不出門見客的!”
“哎若是一般貴客,我也不會讓你出門的,這次來的可是未來的國公爺,那地位可不一般。”老鴇子依舊笑容滿麵,她可不敢得罪眼前這個搖錢樹一般的人兒。
“不去。”白衣女子說完,直接就將門給關上了。
“不去?怕是由不得你了,哼!”老鴇子老臉一寒,便離開那房門,下了樓梯,來到一樓。
“二鎖,你過來”老鴇子,對躺在船頭看風景的猥瑣男人喊道。白日花船生意慘淡,故船內的諸人都無所事事。
那名叫二鎖的猥瑣男子,翻身下來船頭,快步來到老鴇子跟前:”媽媽,有何事吩咐?”,老鴇子左右瞧了一眼,見沒外人,低聲道“你那多情散還在嗎?”
二鎖眼咕嚕一轉,猥瑣笑道“還在,莫非,媽媽要用!”
“滾老娘還用得著那玩意,我準備給蕭珊珊使用!”
“莫非有大魚了?”二鎖奇道,老鴇子點點頭,將二樓的情況說了一遍,二鎖聽完眉頭一皺,喃喃道“除非能將蕭珊珊與小公爺安排在一處,否則不好弄”
老鴇子笑了笑“既是國公之子,當有些文采,我且索要一副字帖,開了蕭珊珊的門再說。”講到此處,老鴇子又將聲音壓低了幾分,吩咐二鎖,如何如何
在二樓的穆長川,自不知老鴇子在算計自己,他與徐洛對了幾首詩詞,聊的正歡。當然了穆長川的那些詩詞都是古人寫的,三首唐詩下去,徐洛已經膜拜了。
“二表哥,我說與你的詩詞,千萬彆外傳,人怕出名豬怕壯,彆害了我!”穆長川囑咐道。
徐洛點點頭,笑道“想不到表弟真是滿腹經綸啊,放心,我不外傳的!”
兩人聊著正起勁,老鴇子又進來了,穆長川看到她,心裡有些不悅,那老鴇子何許人也,風月場上的高手,慣會察言觀色。未等穆長川開口,她先道“小店得蒙公子駕臨,深感榮幸,特請公子借這美景,給小店題首詩詞。”
穆長川怎麼肯給她做詩,便要開口拒絕,不想徐洛,鼓掌道“店家所言極是,表弟,你就隨便寫首吧。”穆長川皺皺眉,他掃了一眼兩人,老鴇子是一臉哀求之色,徐洛卻是滿臉的期盼。穆長川歎了口氣道“就一首,拿完趕緊走,記住彆說是我寫的。”
老鴇子趕緊點頭稱是,她身後的二鎖,即刻將文房四寶給端了上來。穆長川肯定不會寫什麼好詩,他提筆寫到“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欄玉砌應猶在,隻是朱顏改。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好詞,好詞,表弟神來之筆啊!”徐洛站起身將穆長川寫的詞,反複頌閱,已然迷醉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