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這樣趴著可真難受。”穆長川扭動著身軀,儘量使自己趴著舒服些。
時間過去好久,大殿上才傳來,滕皇慵懶的聲音“諸位愛卿,平身!”
“謝陛下!”
穆長川也隨著站起來,忽然,穆長川看到上位有一熟悉的身影,長盈公主!異國故人相見,穆長川擔心被認出,偷偷往常琉璃背後挪挪。
“諸位愛卿!一會徐國使臣就要過來,大家酒肉儘興,啊!哈哈。”滕皇揮揮龍袖,哈哈大笑,穆長川偷偷瞄一眼,滕皇,見其年貌五十許,體態有些肥胖,精氣似有不濟。
“年級這麼大,還不注意節製,自尋死路啊!”穆長川為滕皇的將來命運,憂慮起來。
“臣等遵旨!”大臣們再次躬身
“坐吧!”
諸位王公、大臣、貴婦依次徐徐入坐,穆長川剛坐下來,長盈公主的目光就掃過來,不過還好,未在穆長川身上停留。
“陛下!徐國使臣,已到殿外。”內侍進來稟告
“宣!”滕皇笑道
“宣,徐國使臣覲見!”內侍對著殿門口,大聲嚷道。門外,一聲接一聲旨意傳去,半柱香後,齊戰領著三人進入大殿。論劍雖然輸給任我行,卻沒有減少他一分高傲的氣質,依舊昂頭闊步,自信滿滿。
“真是能屈能伸啊!”穆長川心底無比佩服。
“徐國齊戰,見過滕國皇帝陛下,祝皇帝陛下萬載千秋!”齊戰對龍座上的滕皇,躬身行禮。
“貴使,無須多禮,請坐!”滕皇笑道
齊戰點點頭,領著三人,依序就來到在右手上位,提袍坐下。“此次,徐國來使,我滕國亦十分歡喜,來諸位愛卿,咱們與貴使飲儘此樽!”說完,滕皇舉起酒樽,滕國諸人亦跟隨舉樽。
“且慢!”齊戰笑意滿臉,起身拱手對滕皇道“陛下,飲酒乃高雅之舉,我見滕國諸多英豪,豈能有酒無詞,不如請貴國,先出個酒令,可好?”
滕國人豪爽,素不喜舞文龍墨,哪裡會這行酒令。這齊戰不會不知這些,許多大臣,臉色變得極為難看,若非顧忌朝廷體麵,怕是會上前對齊戰拳腳相加。
“這齊戰也是個潑辣、狠毒的主啊。”穆長川暗暗道
滕國皇帝滿臉通紅,徘徊在暴走的邊緣,恰在此時,長盈公主開口道“陛下,殿內就有一人,有些文采,可行酒令。”
“哦?愛妃所言何人,真能行得酒令?”滕皇奇道,對自己手下的大臣,他心裡還是有些數的,這些人哪裡會行酒令,故滕皇有些懷疑。
長盈公主點點頭,笑道“此人,曾經做過故國一詞,臣妾,可念給諸位聽聽。”說完,她看一眼,殿下坐著的穆長川,穆長川此刻,心中苦笑不已。
“愛妃,趕緊念來!”
“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欄玉砌應猶在,隻是朱顏改。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長盈公主緩緩念出,眼眸中閃爍淡淡哀愁。
“好詞!”齊戰拍手稱讚,他拱手對滕皇道“還請陛下,請此人作詞!”
滕皇點點頭,問長盈公主“愛妃,何人如此大才,快快講來。”
“景陽王府,雲揚郡主幕僚,穆長川!”
“啪!”常琉璃手中酒樽落地,她神情古怪,回頭看著穆長川。穆長川訕訕一笑,也不言語。
“快請,穆幕僚作詞!”滕皇急道
穆長川深吸口氣,心道“這次怕是躲不過去,也罷,就再背一首吧。”念及此,他站起身,拱手對滕皇道“不才,拋磚引玉,作一首詞,以助酒興。”
滕皇道聲好,穆長川緩緩道“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複回。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人生得意須儘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儘還複來。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岑夫子,丹丘生,將進酒,杯莫停。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傾耳聽。鐘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願醒。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陳王昔時宴平樂,鬥酒十千恣歡謔。主人何為言少錢,徑須沽取對君酌。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穆長川背誦完,滿殿鴉雀無聲,良久,“啪啪啪”一名滕國文臣模樣的老者,連拍三掌,叫好。接著,叫好聲越來越多,常琉璃看著站立在自己眼前的穆長川,心中詫異萬分,眼中愛意頻現。
“景陽王府中,真是人才濟濟啊!”群臣中的令德王,忽然冒出一句話,使得常琉璃頓起殺意。
“確係人才。”滕皇點頭稱讚,神色上卻並無歡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