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長川算過時間,猜著常安信他們也就在這幾天到,便以練槍為名,留著龍登雲在府裡住下。
常安信他們進來時,穆長川夫婦及龍登雲皆在正堂說事。
“末將常安信!領麾下諸將拜見安東將軍。”常安信對常琉璃行拱手軍禮。安眾將軍比安東將軍低半級,故常安信自稱末將。
“拜見安東將軍!”寶榮他們隨後亦對常琉璃行禮。
“你們來的好迅速,郡馬……威遠將軍才說你們快到,我還不信。”常琉璃點點頭,算是回禮。
常安信再對龍登雲及穆長川拱拱手,隨後麵對常琉璃笑道“王爺獲知梁軍欲要大舉來犯,責令末將即刻開拔,故不敢怠慢。”
“幾位將軍坐下說吧!”常琉璃指著右邊的空位置,對常安信及諸部將言道
“諾!”
常安信尋著常琉璃右手首位坐下,寶榮他們依次而坐,侍女這時也將茶水端上來。
“常將軍,你們來了,我們就踏實得多。”穆長川笑道
“嗬嗬……我們可是來掙爵位來的。”常安信說完,從胸甲中掏出一枚銀色令箭,起身恭敬的遞給穆長川,繼續道“王爺傳話,郡馬爺持此王令,統一調配南線聯軍。”
“領令!”穆長川動容,起身雙手借過景王令箭。滕國龍符一半在守備將軍手中,一半在廟堂手中,因廟堂那邊動作慢,常懷鏡為免靜安與東城將領陽奉陰違,誤事,便依穆長川所請,讓常安信帶這令箭過來。滕國的令箭分兩種,一為金令箭,一為銀令箭。其中銀令箭隻有景王、興隆王、定陽王各有一枚。
“常將軍,東城軍現駐紮在何處?”龍登雲是個粗人見穆長川有王爺令箭,便有些動容,久不開口的他,直接就將話題扯到正事上來。
見龍登雲問話,常安信拱手回道“在西門外駐紮!”
“等甲士們休息一日,明日再領他們去城東吧!”常琉璃插話道,西門那寨子是穆長川預留給新軍訓練用的,東城軍駐紮在那裡不合適。
“諾!”常安信拱手
穆長川見時候不早,就吩咐卓玉上飯,靜安城比東城富庶,往來滕梁間的商賈也多,故菜肴豐富不少。
這次有花炊鵪子、荔枝白腰子;三脆羹;羊舌簽、萌芽肚;肫掌簽、烤乳豬;肚膾、鴛鴦炸肚;沙魚膾,鳳凰雙飛。
“嗬!靜安的夥食不錯啊!”常安信見菜肴如此精美,讚歎道。
“這些菜肴,早就準備好了,甲士來通報時,便讓廚子做上了。”穆長川拿起米飯就要吃,卻被龍登雲拉住。
“今日同袍,如此多,穆將軍應該飲些酒水才是。”
“我下午要去新軍營寨,飲酒不妥,你們飲便是。”穆長川擺擺手,吏督畢竟是民吏,許多事情交給他,穆長川不放心,他自己手上又沒個可靠的萬人將,故不得不親力親為。
見穆長川不飲,龍登雲隻得作罷,又拉其他將軍,寶榮也謝絕,隻有常安信、玉虎及陸興許陪他。
“寶將軍,等下還要請您,陪我往新軍營寨走一遭喲!”
飯吃過一半,穆長川對下位的寶榮笑道。
“諾!”
景王給了穆長川銀牌令箭,穆長川便是王差,雖未升帳明示,寶榮也不敢得罪。
新軍營寨在西城,原梁軍殘寨處。飯後,穆長川與寶榮領著兩名名校尉及譚未,縱馬往殘寨奔去。
一路之上,百姓寥寥無幾,官道也臟亂無比,隨處可見牲畜的糞便、遺落的農具、丟棄的菜葉。
“威遠將軍,靜安的百姓莫非都逃了?”寶榮見沿路情景與他們進城之時境況一樣,便扭頭詢問穆長川
“嗯……百姓畏懼戰事,故逃走許多。”根據孫榮他們的記錄,穆長川估計十幾日內,靜安的百姓有一半都逃去南華城。
“為何不阻止?”寶榮奇道,未戰便先放百姓離去,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為何阻止,若能守住靜安,他們還會回來的,若守不住他們在這又有何用。”南華城一下去幾十萬人,光這些百姓的吃喝,就夠梁軍頭痛的。穆長川將靜安百姓都引到南華,就是逼梁軍將大部分兵力放在北麵,北麵駿景府易守難攻,隻要陽炎守住幾日,待穆長川解決掉南華城梁軍,再集中兵力與之決戰,勝算就大多了。
“如此怕是會泄守軍氣勢!”寶榮尋思,礙於穆長川顏麵,寶榮不好明說。
說話間,殘寨就到。當年梁國主帥白冰,在靜安西城建下三座營寨,其中兩座被混進來的滕軍給燒毀,還有一座燒掉一般。滕軍進來後也沒去管,正好讓穆長川撿漏,令人修繕一番後,暫時將新軍甲士安置在此。
守門的甲士,認識穆長川,見他們縱馬過來,便拉開拒馬樁,放他們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