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玄素道“七娘的事情不著急,我們著急也沒用,主要還是看她的意見。”
張月鹿見齊玄素心中有數,便也不再多問,問道“你想說什麼?”
齊玄素道“我想說,咱們兩個折騰大半宿,天都要亮了,該起床了,不然小殷該來叫門了。彆人乾不出這種事,小殷多半能乾出來。”
這要讓小殷鬨得雞飛狗跳——老齊和老張食髓知味,舍不得下床,可丟麵子。
張月鹿這才注意到外麵已有微弱的天光,直接坐起身來“快!”
新房這邊早已預備好了兩人的日常用品,包括一應常服。
齊玄素和張月鹿換了常服,互相梳好頭發,挽成發髻。
齊玄素又把昨天的紫金鶴氅收好放到櫃子中,張月鹿換了新床單,然後就聽到小殷開始拍打正院的院門。
齊玄素和張月鹿不由對視一眼,暗道一聲“好險”。
這要是晚上一步,還真讓這個臭丫頭得逞了。
“我去開門。”齊玄素向外走去。
張月鹿負責查缺補漏,看看哪裡還有不妥的地方。
齊玄素出了房門,繞過影壁,打開院門,把小殷放進來“大清早的,不讓人消停。”
…。。
小殷不理會齊玄素,一溜小跑來到新房,左看右看,然後滿臉失望“也沒什麼不一樣啊。”
齊玄素單手拎起她“你想有什麼不一樣?”
小殷胡亂撲騰著小短腿“我也是聽彆人說的,我就是看看,快放我下來。”
齊玄素放下她“人小鬼大,這種事情少打聽。”
小殷眼珠子一轉,好奇問道“你們兩個昨晚乾什麼了?”
張月鹿聽不下去了,清了清嗓子,臉上露出威嚴的神色。
小殷立刻回想起被張月鹿支配的恐懼,馬上換了口風“五娘說,今天還得祭拜列祖列宗,誤了吉時卻是不好!”
張月鹿道“知道了。你去回複五娘,我們這就過去。”
小殷又一溜煙跑出去。
齊玄素可沒有家廟祠堂,張家倒是有,那也要等到張月鹿回門再說,所以祭拜列祖列宗其實就是祭拜太上道祖。
待到小殷出去,齊玄素這才說道“我說小殷哪來的膽子,老林也管不住她,原來是五娘在背後指使的,這一老一小,沒個正經,就想看我們的笑話。”
張月鹿道“弄巧成拙了吧,兩人合流,有你受的。”
齊玄素卻是不好說什麼,隻能向外走去。
這個新家占地極廣,齊玄素和張月鹿的新房位於正院,也就是中路第三進,在後麵還有兩進,分彆是給七娘留的住處,以及花園部
分。
小殷住在東路第三進的院子,緊挨著他們的正院,五娘住在東路第四進的院子,挨著七娘的住處,因為五娘是客居於此,所以不在中路,而且五娘是有正經宅邸的,還是位於玄都。
祭祀的場所就在七娘的住處。七娘的住處可不是幾個房間那麼簡單,而是一個獨立的大院子,隻要把其中的幾間屋子略微改造一下,就可以供奉太上道祖了,相當於西方人城堡裡的私人教堂。
五娘、林元妙、小殷已經提前等在這裡。
齊玄素和張月鹿到了之後,林元妙取出早已準備好的祝文交給兩人,都是用朱砂寫在青藤紙上,也可以稱之為青詞。
齊玄素和張月鹿一人一份,在太上道祖麵前口中念念有詞。念完了一張,便將那張青詞在燭火上點燃了,放到拜幾前的火盆裡。因為是青藤紙做的,上麵寫的是朱砂,燃起的火便又青又紅,騰起的煙也呈出七彩之光。
小殷就站在旁邊眼巴巴地看著青紅七彩的光煙,很想代替兩人去燒紙。
如是者再,兩人手中青詞都拜燒了,在光煙中,兩人朝著太上道祖拜了下去。
這就等同於祭拜列祖列宗了。
慈航真人給張月鹿批了半個月的婚假,包括回門的時間都算進去了,在這段時間裡,不必去天罡堂點卯坐堂。齊玄素乾脆沒有職務,除了金闕三十六人大議之外基本沒什麼事情,所以這也是難得的閒暇時光。
齊玄素提議道“我們出去逛逛吧,好久沒去太清市了,我們上次一起去太清市,還是好幾年前,那時候我還是個七品道士。”
小殷第一個跳起來讚同,卻被五娘按住腦袋壓了下去。
五娘雖然喜歡看齊玄素的笑話,但還是知道輕重緩急,這個時候就不要去討人嫌了。
“你們兩個去吧。我們就不去了。”五娘如此說道。
小殷想要發表反對意見,結果被五娘提前一步捂住嘴巴,嗚嗚發不出聲來,隻能徒勞掙紮。
齊玄素拉起張月鹿的手“走吧,故地重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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