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一隻受了傷的動物,仿佛拚儘全力似的向前一點一點挪動,直到碰到大衣。
將黑色的大衣抱在懷裡,埋首於其中,聞著大衣上的味道,終究是沒忍住。
眼淚從眼眶中流出,她噤聲哭泣著,直到累的睡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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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的時間,軍區大院門口停下了一輛普通汽車。新來的站崗軍人還不太熟悉,車牌不是軍牌,他也不認識葉文澤,就請葉文澤和溫婉下車簽字。
值班室,站崗的軍人看著葉文澤簽上的名字,才記起來班長交代過的具體事宜,懊惱卻又不知道怎麼辦。
葉文澤看穿了小士兵的擔心,拍著士兵的肩膀寬慰道:“沒事沒事,這樣挺好。身份不明的自然不能放進來。”
葉文澤這麼一說,士兵突然想起了今天下午出現的那個女人。
“報告首長,今天下午四點二十左右,大門口出現了一個女人,她說她住在這裡的葉家。”
“住在這裡?”葉文澤比較訝異。
葉清和葉寒有證件,不可能被攔在外麵啊。
一旁的溫婉到底還是個母親,腦海中閃過一張麵孔。
想到這個可能,溫婉不複端莊,急切的拉著士兵的胳膊道:“我要看監控,快。”
溫婉的眼眶不知是因為急切還是激動,已經紅了。葉文澤還沒反應過來,不明白自己老婆怎麼突然這麼急切了。
看溫婉那麼急切,士兵立即調出下午的監控。
看著出現在監控視頻中的葉嫊,葉文澤才明白溫婉為什麼那麼激動。
他們夫妻二人也四五十歲了,唯一的親生女兒卻隻在身邊待了三年多。
女兒在國外待了七年多,全家也隻有溫婉申請下了兩次出國的機會,遺憾的是,兩次都沒有見到葉嫊。
也就是,母女分離十五年後,又天各一邊七年。
溫婉想著想著鼻子一酸,眼淚忍不住掉下來。坐在椅子上趴在桌子上哭泣,葉文澤勸不了什麼,在一旁輕輕撫摸著溫婉的後背,期望這樣能夠安撫到妻子。
小士兵意識到自己好像阻隔了什麼,緊忙氣息放弱,在旁邊站的更直了。
良久,葉文澤看溫婉哭的也差不多了才開口:“好了,彆哭了,回家再說吧!”
應聲,溫婉抬起頭來擦擦眼淚,低著頭遮著紅腫的眼睛由葉文澤攬著離開。
離開時,向小士兵微微一彎腰,表達了她對自己的失態的歉意。
溫婉就是這麼個人如其名的女人。
回到家後,溫婉一言不發,低垂著頭徑直上樓回了臥室。
客廳沙發上,葉老太太和葉雲正看電視看在興頭上呢,餘光瞧見溫婉低著頭紅腫著眼上樓,還以為葉文澤惹她了呢。
頓時也不看電視了,老太太毫不客氣的一個抱枕正中擊準葉文澤的頭。
凶巴巴的就開口質問葉文澤:“你乾什麼了,小婉怎麼哭著回來的?”
葉雲靠在老太太身上,磕著瓜子睨了老爹一眼又繼續看電視,順嘴說著風涼話:“奶,這還用問,肯定是女人唄!”
“臭小子!”葉文澤不客氣的又將抱枕砸向葉雲,不用葉雲躲,老太太護孫心切,手腳靈敏的把飛來的抱枕打到了一邊兒。
葉文澤見打不了葉雲,轉變其他“攻擊方式”了“你不是快中考了嗎,還不趕緊去複習。”
這種威壓對彆人興許好使,但葉雲不吃這套。依舊嘚嘚瑟瑟的靠在奶奶身上嗑瓜子、看電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