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家燒烤店,院子是老板自己的。葉嫊學生時代就立在門口的那塊老舊牌子已經破了不少,還杵在門口,旁邊還立著一個看起來新一些、亮燈的店牌。
兩塊牌子上寫的都是“老炮兒燒烤”五個大字。
老炮兒燒烤
走進四合院的天井,方方正正、不大不小剛剛好的天井裡,中間有一座小型假山,山上有樹,山腳有水。
水裡有幾條錦鯉,樹上站著一隻雪白隻有幾根雜毛的鸚鵡,腳上有細長的鐵鏈子牽製著。
天井裡格外暖和一點,想必是因為烤爐旁忙的熱火朝天的烤串師傅吧。
這裡的老板是個本地老炮兒,當年開這家燒烤純屬退休後無所事事,閒的慌。
誰能想到,竟然真的讓這個老炮兒研究出了另一番風味,頓時在這附近的大街小巷就傳出了名聲,累積了不少回頭客,葉嫊顧清深霍天等人年少時就是這裡的常客。
現在“老炮兒”應該有六十歲了,這個店已經開了十多年了。
葉嫊走進院子裡,站在假山麵前看著烤爐旁的中年大叔,眸子裡有著掩藏不來的失望。
這麼多年過去了,果然物是人非了。
顧清深都不用問,一眼就看透了葉嫊的心思,隨即扯著嗓子大喊:“老炮兒,出來接客了!小爺我來了。”
“小爺”飄進葉嫊的耳朵,她差點平地來個摔跤。
葉嫊和其他食客的目光頓時聚焦在顧清深的臉上,葉嫊看著他那“傻”樣,恨不得告訴其他食客們,自己不認識這人。
小爺,這還是顧清深中二期時搞出來的。後來有葉嫊在了,在葉嫊的一再嫌棄下,硬生生就改掉了。
八百年沒聽見過的自稱,葉嫊聽的麵紅耳赤。
太丟人了。
有食客好心提醒:“喂!小夥子,老炮兒退休不怎麼招客了,彆瞎喊了。”
顧清深聽了毫無波瀾,葉嫊聽了感激不儘,好歹有個台階可以下了。
想著,就要拉顧清深老老實實趕緊坐下。
“哈哈哈哈哈,臭小子,也就你敢跑我這兒撒野自稱小爺了。”屋子裡傳出爽朗的笑聲,門被打開,一個老頭穿著牛仔外套紮著朝天辮,雙手背後搖搖晃晃的走了出來。
雖然發型、衣服風格都變了,葉嫊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這個老頭兒。
葉嫊很是驚喜:“老炮兒?”
“誒,就是我,怎麼,沒想到吧。”老頭很是得意,長開雙臂轉了一圈,炫耀自己這健的身體。
“老頭兒可以啊,還活著不容易啊!”
“死丫頭,這麼多年不見,一來就又嘴毒我。”老炮兒沉下臉撅起嘴,其實一點不生氣,還隱隱有些開心。
老炮兒的兒子看見這邊“老友”重逢的一幕,樂嗬著招呼:“爹,來老客了?吃什麼?”
老炮兒的兒子也很平易近人、憨厚老實。
“滾滾滾,用不著你,死丫頭來了,老子得親自來耍耍大刀。”老炮兒走到烤爐旁,不耐煩的把四十多歲的兒子擠到另一邊兒烤串去了,自己占著“主廚”的位子,抓起一大把生牛肉串開始烤。
死丫頭就是說葉嫊。
院裡賓朋滿堂,都是一張張廉價的折疊小方桌,圍著一圈的馬紮,腳邊放著一紮一紮的啤酒。
老客們看見老炮兒親自下場燒烤,有的吆喝讓老炮兒也給他們來烤幾串,有的對老炮兒的烤串技術大聲喝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