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臟方麵的,我也不是很清楚。”戴宗歎道,“家裡打電話說,就是突然發病送醫院,然後醫院說做手術要十多萬。我爸媽一輩子種地,哪有什麼存款?家裡也沒有富裕些的親戚。我在這邊打工,這些年也就存了兩千多塊,都給家裡寄過去了!可是夠什麼用?要是沒錢治病,我媽估計撐不了幾個月。可我身上就剩幾塊錢,連坐車回家,守著等披麻戴孝都不夠”
任不凡一直盯著他的眼睛,能夠看出戴宗說這些話時,眼眶都濕了。
他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真情流露。
任不凡上輩子因為癌症,搞得家裡砸鍋賣鐵,因此深有感觸。
這戴宗似乎條件比前世的自己還要差,甚至困在京城想要回家都沒錢。親媽沒錢治病隻能等死,而他連回家的車費都沒有,該有多麼絕望?
“工作呢?”任不凡問道,“好歹把路費賺回來?”
戴宗苦笑“因為家裡的事心情不好,跟工頭鬨翻了。再說,我也完全沒有心思乾活。”
“那怎麼辦?難道你要一直坐在這裡發呆?”
“我想過了!”戴宗歎道,“明天收拾收拾,沿著鐵路回家去。走個十天半個月,也許可以抵達。”
“你真當自己是神行太保啊?”任不凡無語。
“那怎麼辦?至少最後一段時間,得守在我媽身邊才行。”戴宗說道,“到京城這麼多年也沒混出什麼名堂,我還是老老實實回家種地算了。在家還能陪著父母走完人生最後一段路”
“意思是,隻能讓你媽等死?不想想其他辦法?”
“什麼辦法都想過了,”戴宗歎道,“本來聽身邊的人說到挑戰你的事情,還以為看到希望。誰能想到,是我太過高估自己。不好意思,跟你說這些亂七八糟的煩心事。我這就走,今晚先找個地方熬一夜,明天走路回家。”
“你在京城工作這麼多年,沒有住的地方?”任不凡有些意外。
戴宗歎道“之前都是工頭安排住處,跟其他人住一起。這不是得罪工頭了嗎?他就把我趕出來了!不說了,不說了,您忙去吧!我也該走了”
任不凡看著戴宗站起身來,小心翼翼將麵前那些已經涼透的食物拿起來,將其包好,轉身要走。
看得出來他沒吃多少,大概是真的沒錢了,所以買了吃的也是儘量省著。
“誒!”他站起身,走過去說道,“先彆急著走!”
戴宗回過頭來“我得在天黑之前找個可以容身的地方,那些衣服被褥還放天橋底下呢!萬一被人拿走,晚上隻能受凍了!也不知道還在不在,我乾嘛要在這裡傻乎乎坐一天”
說完,急著要走。
任不凡微微皺眉,稍微想了一下“你先彆急著走!”
“您還有事?”戴宗轉過身,眼中看不到什麼希望。
“你剛才所說都是真的?”任不凡上前問道。
“我騙你乾嘛?咱們又不認識。”戴宗說道。
“這樣,你彆急著走!”任不凡說道,“我給你找個地方先住下,然後派人打聽打聽。你把家庭住址和家裡的聯係方式告訴我。”
“您要乾嘛?”戴宗眼中閃出一絲警惕之色,擔心看著任不凡。
“彆擔心!我是看你這身力氣真的罕見,”任不凡說道,“回去種地可惜了!若是你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我可以出錢為你母親治病,你要不放心,我明天給你買機票,派人陪著你一起回家。若你是在騙我,那我一定跟你算賬;你若沒騙我,你母親治病的錢我都掏了!還可以在這邊給你安排工作,甚至接你父母一起過來住。前提是你要跟我學功夫!”
“您為什麼要幫我?”戴宗很是意外。
“不是說了嗎?我看中你這身力氣!”任不凡回答,“以這罕見的力氣,稍微學幾招功夫,基本沒多少人對付得了你!說實話,我現在手底下產業挺多的,平時亂七八糟的事情肯定也會遇到,而我在學校讀書,不一定有時間出麵處理,尤其是某些商業對手或者其他街頭混混的挑釁,你若是可以幫我處理這些問題,給我看好產業,待遇從優,薪水肯定是你在工地扛活的好幾倍。目前我在京城這邊的產業,就是幾個遊樂園。員工也反應過,常常會有一些來自外麵的騷擾,或者某些客人脾氣比較暴躁,或者行為比較過激。事情不是很大,我總不可能每天過去坐鎮。你要能幫我,那就再好不過!當然,前提是確保你所說一切都是真的!”
“我沒說謊!”戴宗眼中絕望之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縷新的希望,“您、您沒騙我?可是我媽治病要那麼多錢,我還不起啊!還是說,您是希望我給您打工還錢?”
“隻要說的是實話,治病的錢我不用你還!”任不凡說道,“說實在的,我不在乎那幾個錢。”
“我謝謝您了!”戴宗激動不已,咕咚一聲直接在任不凡麵前跪下。
任不凡嚇一跳,趕緊伸手將他扶住“你這是乾什麼?快起來!”
“我不知道該怎麼謝您!”戴宗激動說道。
“行了,我先安排你到遊樂場那邊住下,員工宿舍還挺多的。”任不凡說道,“到時候吩咐一下,明天會有人陪著你回趟老家。”
“謝謝!謝謝您!”戴宗緊緊抓著任不凡的手腕,聲音都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