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這位監察使大人,是個講究人,也是個可怕的人!”
伴隨著一聲感慨。
一名白發青年出現在了祁管事身側,看著懸浮在祁管事身前的那一枚枚玉符,歎道:“難怪他年紀輕輕,便被那些無上存在看重,身居監察使要職……可怕!可敬!”
“你怎麼還不走?”
祁管事隨手收起玉符,瞥了一眼這片夜空,神色有些頹然。
太上幼子被殺。
這樣天大的禍事,自然沒人還敢留在這裡,也自然不會有人想著這場死鬥是不是有貓膩,想著要回自己的賭注了。
躲得遠遠的才是正理!
“為何要走?”
白發青年失笑道:“人又不是我殺的,我也未參加賭鬥,不過是看個熱鬨而已,心中無愧,自是無懼。”
祁管事沒說話。
想到對方的特殊身份,的確是不怕這點麻煩的。
“申兄他變了……”
“不是他變了,隻是你沒看清而已。”
“看清什麼?”
“祁管事。”
白發青年看著他,似笑非笑道:“你該不會真的以為,今日的事隻是他申時行性子太剛太直,看不慣這些壞了規矩的人,一意孤行?”
“什麼意思?”
祁管事四目瞳孔微微一縮!
“他沒那麼蠢。”
白發青年搖搖頭,複又向夜空深處看了一眼,意有所指道:“而你身後的那位存在,也沒那麼糊塗,怎麼可能會讓一名太上幼子死在自己的鬥場之中?”
祁管事沉默!
白發青年又道:“畢竟以那位的能力,他若是想,這件事又怎麼可能瞞過他的感知?”
祁管事還是沒說話。
因為那位存在雖然掌管著諸多鬥場,可若是想,自然能對每一座鬥場的情況明察秋毫。
可如今……
“那位並非看不到,隻是裝作看不到而已,按照我的推測,他應該是在,避禍?”
避禍?
祁管事瞳孔一縮!
“你是說……”
“還不明白麼?”
白發青年幽幽道:“沒有監察一脈的默許,沒有那些至高存在的命令,區區一個監察使,敢在那位的眼皮子底下做出這樣的事?”
祁管事瞳孔又是一縮,眼中竟閃過了幾分恐懼之意!
監察一脈,又稱隱脈。
雖然隱隱淩駕在四脈之上,可平日裡極少現於世人眼前,也極少乾涉四脈的內部事務,可……這不代表他們的存在感不強。
恰恰相反!
在永恒時代中,監察一脈每一次全力出動,都要在四脈中掀起一場腥風血雨,甚至連太上之尊,也不能獨善其身,常被牽扯其中,下場極為淒慘!
而這一次……
剛想到這裡,卻見那白衣青年的身形漸漸虛淡,似乎即將離去。
“你要回去了?”
“得回去。”
白發青年笑道:“回去早做準備,準備迎接這永恒時代以來,最大的一次變革!”
“什麼變革?”
“監察一脈,又要有大動作了,而且似乎是一次史無前例的大動作!”
話鋒一轉。
他又是看向那監察使離開的方向,最後道:“剛剛那個你們眼中不起眼的低層次螻蟻,可能就是他們準備的一把劍,一把……指向我們四脈所有人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