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
顧寒笑道：“城門失火，殃及池魚，我們是他們的棄子，是你們發泄怒氣的對象，更是監察一脈和你們之間這一場博弈的……犧牲品！”
“你不怕？”
“怕要是有用，我可以很怕很怕！”
“有意思！”
青年第二次說出了這個詞，饒有興趣地打量了他幾眼，忽而看向其餘三人，道：“其餘的殺了，把這個人留下，如何？”
聞言。
那混沌族男子眉頭大皺：“彆忘了太上的囑托，你想誤了大事不成？”
“沒那麼嚴重。”
青年笑了笑，隨口道：“我隻是想要條狗，一條足夠聽話，足夠聰明的狗……不過分吧？”
頓了頓。
他又強調道：“相比殺了他，這反而更能震懾監察一脈，不是麼？”
三人頓時不說話了。
他們自然看得出來，這些死鬥者皆是以顧寒為首，大概率的，顧寒便是監察一脈選出來對付他們四脈的人選……按照青年的說法，的確更能打監察一脈的臉！
“你，意下如何？”
見三人默許，青年又是笑著看向了顧寒。
“公子！”
“交給我了！”
意識空間深處，見顧寒被如此羞辱，印靈氣得火冒三丈，那枚鎏金印記金光大作，便要大乾一場！
“今天！”
“我就讓他看看，什麼叫真正的主角！”
“可氣死我了！”
“天命加身者，雜魚不可辱！”
顧寒製止了他。
“你也說了，它不過是條雜魚，對付他都要你全力以赴，豈不侮辱了你主角印記的身份？”
“那……”
“一會，他第一個死。”
安慰了它一句，顧寒話鋒一轉，又道：“不過雜魚也是魚，終究也還是有點用的。”
恩？
見他始終不開口，那青年眉頭微微一皺：“你要錯過這天賜的活命機會？”
顧寒笑了。
在身後眾人憤怒而又悲戚的眼神中，他眼中魔光一閃，不斷蔓延，瞬間將身後所有人籠罩在了其中！
悄無聲息間。
魔光照耀下，那些被巨人和婦人俘虜來的一眾死鬥者身上，俱是浮現出了一條條似存非存的幽黑鎖鏈，那鎖鏈連著他們的身，心，魂，念……仿若與生俱來的一般！
“若此身不自由，踏遍山海亦是樊籠……”
“若此心不自由，立天地間猶縛鐵鎖……”
“若此魂不自由，明燈萬盞空照孤鴻……”
“若此念不自由，舌綻千言不過虛妄……”
“……”
隨著顧寒眼中魔光漸盛，一道聲音突然響起，忽強忽弱，忽近忽遠，宛如萬魔低吟般，響徹在了這片殘破的世界，響徹在了眾人心間！
每說一句話。
那些死鬥者身上的幽黑鎖鏈便要崩斷一部分，直至最後話音落下，他們身上已是空無一物，再無任何枷鎖捆縛，心中亦是平靜釋然，再無魔障滋擾！
這一刻。
他們突然理解了為何強如異金生靈那樣的萬勝王，都對顧寒俯首臣服了！
看到這一幕。
青年眉頭緊鎖，眼中滿是厭惡。
“魔？”
“錯。”
顧寒糾正道：“準確來說，應該是自在。”
“何意？”
“不自在，毋寧死！”
“……可惜了！”
青年沉默了半瞬，突然歎了口氣，惋惜著抬起了手：“少了一條好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