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確是練過雷公藤,前些日子有位京城顯貴,曾派人來找過我,想求得一枚,我心疼來之不易便婉拒,可誰知前些日子,竟跑來一幫人,不分青紅皂白的就衝進我家翻箱倒櫃,將那枚藥收了去。”
明月溪聽完,覺得有些鬱悶,如此說來,這錢三變也不知那害人之人究竟是誰。
他目不轉睛的盯著桌子上的佳肴,拿起筷子的手又因明月溪的話抖了抖。
“不對。”明月溪偏過頭來看他“他們應該給了你不少錢吧?”
即是顯貴,定然不會希望此事被到處聲張,大約是封了厚厚的保密費。
“怎怎的?”錢三被問的有些心虛。
“你在說謊。”明月溪狠狠地將筷子扔到地上,豬八戒見狀,作勢就要暴揍他。
錢三變這次立刻捂住了頭“我,我沒有說謊,他們的確來找我要藥。”
“那究竟是他們逼你,還是你親自給的?”
錢三變瞧著三雙眼睛都盯著自己,隻好說了實話。
“是我主動給的。”說完他趁所有人注意力都過於集中,朝豬八戒撒了一把藥粉,想逃走,不成想,豬八戒是仙人,根本不怕這凡間的雕蟲小技,這錢三變不僅沒能跑掉,還又被毒打了一頓。
“那人約我今晚戌時在留梓河畔,將剩下的銀錢帶給我。”
明月溪聽後扯了扯嘴角。
怎麼又是留梓池畔?難道壞人都喜歡在這裡接頭?
“且暫時留著你。”許沐白將他的雙手縛好,吹了聲口哨,便從窗外飛進來兩個暗衛,將他帶走。
“這錢三變詭計多端,沐白你一定要派人看好了。”
許沐白點了點頭,明月溪見他有些異樣,待酒席散去後,從背後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將一個小瓶子扔到他手中。
“金瘡藥,抹傷口用的。”
許沐白轉過身來,將藥放在桌子上“我沒事。”手卻悄悄的背在身後,不停地發抖。
明月溪見他嘴硬,無可奈何的說“彆忍了,很痛吧。”
方才席間,她就見許沐白沒動幾筷子,便覺得有些奇怪,進了酒樓前才忽然想起,他的衣擺上沾染了一片血跡,隨著時間的推移而逐漸暗淡。
“多謝。”許沐白雲淡風輕的說。
他的心裡是有些傷感的。
明月溪見他收下藥,眉頭終於舒展開來。她踏出門去,快步跟上走在前頭的陸敏兒。
“敏兒,你可有法子進宮麵見聖上?”陸敏兒停頓一下,搖了搖頭,平白無故,她們沒有理由去找皇帝叔叔。二人剛上馬車,一隻腳踩了腳踏的陸敏兒,硬生生的被一隻大手給拽了下來。
“敏兒,你越發的放肆了!”陸豐洪亮的嗓音,唬的明月溪嬌軀一震。
陸敏兒暗道不好,有些僵硬的轉過身子,目光卻四處躲閃,不敢看他哥哥的臉。
陸豐抓住她的袖子,往自己的馬車走去。他若不是今天在酒樓與同僚小聚,碰巧遇見這幾人,還真不知道這妹妹的行蹤。
“一個女孩兒家天天往外跑成什麼體統!”陸豐邊走邊數落,全然一副夫子訓斥學生的樣子,陸敏兒跟在他身後,低著頭像一隻受傷的小鹿。
明月溪本想上去替她說幾句話,奈何陸豐大步流星,走的如此乾脆利落。
她有些發愁,現在人證物證俱在,隻差怎樣見到皇帝。
在家焦著了兩三日後,陸敏兒悄悄過來告訴她一個好消息。
“真的?你有辦法能見到皇上?”
陸敏兒肯定的點了點頭,她絞儘腦汁才想出了這個辦法,為此可沒少在她娘那裡費口舌,好不容易磨得她娘同意自己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