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高明還真的不怎麼高明,但卻結結實實戳在了雲庭的軟肋上,與賈琴意的安危比起來,隻是解除幾個人的因果,算的了什麼。而對於修士們而言,這個套在自己身上最大的因果一消失,他們就該和雲庭算算老賬了。
歎了口氣,賈琴意走過去靠在徒弟的身旁,似乎他的任務目標總是有這樣那樣的心裡問題,但更奇怪的事情在於,對這樣病態的他,自己是越來越喜歡了。
隻是不知道,他究竟叫什麼,是什麼人,又為什麼總是出現在自己的麵前。
“妖孽你與你那師父是一路貨色”忽的就聽外麵一陣爆喝,開口那人後麵又是一連串的汙言穢語,直直將雲庭與賈琴意罵了個底朝天。
賈琴意心知不妙,一轉頭就看見雲庭已經停下了調戲,睜開了眼睛,那雙一向沒什麼情緒的眸子滿是寒冰,他微微抬頭看向空中,起身向外走去。
“停下”賈琴意急道,“你看不出外麵那群人都是激將法嗎”
可他的聲音隻存在於另一個空間,完全無法傳達到雲庭的耳中。
安靜的臥室之中,沉睡在床上的男人的忽的睜開了眼睛,木然的站起了身。
眼見著雲庭一步步的往外麵走,而外麵那群人似乎察覺到了他憤怒的方向,咒罵的對象很快
轉到了賈琴意的身上。
不能出去那些人嘴上罵的多難聽,隻要養好了傷,再依靠著結界,這修真界的人來一個就殺一個。但現在雲庭還受著內傷,外麵聚集的修真者又異常的多,形式對他們非常不利
雲庭忽的停下了腳步,他左右看了看,似乎沒有找到想要的東西,隻微微抬起頭,盯著虛空的某一點,忽的笑了笑“師父,彆擔心。”
這笑容和小時候一眼個,柔軟的,滿是信任和歡喜,一瞬間就撫平了賈琴意心中的浮躁。
護城結界上出現一絲波瀾,天狐那張冷漠的麵孔出現在了眾人麵前,冰藍色的眸子令所有人的停下了口中的漫罵,不由自主的看了過來。
“怎麼不繼續了”雲庭安靜的說著,“你們方才不是罵的很歡嗎我一出來反倒是縮了起來。”
此話一落,就有一個女子站了出來,她眉眼豔麗,縱然是張口罵人也顯得彆有一番風味“你這惡徒”話還未說完,就見她窈窕的身體刹那間膨脹爆炸,血肉如雨水般落下,靠的近的人躲避不及,被沾了一身。
於是雲庭又道“方才說了我家師父的,都有誰”冰冷的目光在眾人之中尋覓,似乎尋找著下一個犧牲者。
“小兒莫要張狂”一道火龍朝著雲庭撲去,他避過這火龍一看,來人原是方才在愁離山圍攻他的大能之一。
見攻擊被避過,那大能也沒有再繼續,而是狠聲道“你不是已經解除了我們的因果了嗎為何小女還被你”
雲庭挑眉“找到師父的又不是她,我可沒有解開他的因果。”
此話一出,就見在場許多人的臉色都不大好看了,他們敢聚集在這裡,一是因為多年來被控製的怨恨,二便是因為控製著他們生命的因果已經解除了。但哪想到雲庭竟然說出這樣的話
“不可能”一個修士忍不住厲聲道,“我分明感覺身體裡的枷鎖已經消失了”
雲庭看都不看他一眼“數萬年,數十萬年,數百萬年,你們不斷從源生秘境中拿出東西,其他的世界都走入了末法時代,這個世界卻憑借著源生秘
境道法依然興盛,欠下因果的是整個世界,不單單是你們。“
說著,他頭一次在賈琴意以外的人麵前露出笑容,這笑容卻無比的陰寒。
“你們以為,這麼龐大的因果,可以憑借一件事就完全解除嗎”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就見又一個修士忽然自爆,仿佛一個開關,虞城之外的修士一個又一個,接連不斷的自爆,血肉的雨水幾乎將正片天空染紅。
白發白衣的天狐就站在這猩紅的顏色之中,笑顏如花,微塵不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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