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下午,沒有手術的醫生都在辦公室忙碌。
看見段思平帶著人進來,都紛紛打招呼。
對於蘇南星的名字,他們這幾天也聽了不少。
多數人對她抱有質疑態度。
畢竟他們沒有親眼看到蘇南星在手術室的操作。
以為流傳出來的那些事情,都是經過誇大了的。
段思平拿了一張a4紙,又遞給她一支筆“你想寫什麼?”
蘇南星沒說話,直接拿筆在紙上開始畫。
段思平看了幾秒鐘,突然開口“你們都過來看看。”
醫生辦公室的人一聽主任發話了,頓時都圍了過來。
蘇南星畫的是肝臟解剖圖。
所有醫生圍著,還有些窸窸窣窣的聲音,可看到蘇南星畫的東西。
瞬間,整個辦公室都安靜了。
蘇南星不止畫了肝臟,肝臟上麵包饒的血管,血管走向,分支,都被她標了出來。
形象,生動,像是從解剖課本上複印下來的。
所有人腦子都有點轉不過來。
這人……確定是中醫醫生嗎?
中醫熟悉的,不應該是穴位嗎?
為什麼一個中醫可以把西醫的解剖圖畫得這麼逼真?
在座所有人,包括段思平在內,都做不到這種程度。
蘇南星畫完,紙上出現的解剖圖,真的和解剖課本上的一模一樣。
她還沒說話,段思平先開口了“你學過畫畫?”
蘇南星嗯了一聲“小時候跟著家裡人學過一點。”
“這是次要的。”段思平忍不住恨鐵不成鋼地看了看周圍自己的下屬“你問問這些人,有一個能把血管分支畫這麼清楚的嗎?”
周圍人確實覺得自歎不如。
這人……怎麼這麼神奇呢?
就算學過畫畫,這些血管分支走向,那麼密集又多變,她是怎麼記住的?
蘇南星把自己的想法說了說,段思平聽了,立即道“我們先這麼定。具體哪天手術,我再聯係你。”
等蘇南星走了,段思平沉著臉對自己的下屬們說“看看人家的專業水平!你們出去,好意思說自己是外科醫生嗎?”
確實不好意思。
可蘇南星那樣的人才,有幾個啊。
蘇南星下了班,照舊看到陸北淵派來送飯的人。
她現在已經沒什麼反應,沉默著回了家,接過對方手裡的食盒,道謝,關門。
吃過飯,傅延州的電話又打過來了。
兩人寒暄幾句,不等傅延州問她考慮得怎麼樣,蘇南星先開口“傅延州,你幫我這一次,以後我們就互不相欠,好嗎?”
傅延州聽出了她的話外之意。
互不相欠,也就是說,以後蘇南星也不會給他機會。
他也沒辦法再借著病人的身份和她套近乎了。
傅延州苦笑“我幫個忙,怎麼還把自己的幸福搭進去了?”
蘇南星說“不是這樣的……”
“我知道我知道。”傅延州忙道“我能怎麼辦呢?你說什麼,我都答應的。”
他這樣說,蘇南星心裡挺不是滋味的。
可她也隻能這樣做。
她對傅延州沒有彆的感覺,做朋友是可以的。
但如果做朋友都會讓傅延州覺得還有希望,那她情願切斷這所有的聯係。
她自己對人家沒有那方麵的意思,就不想吊著人家。
說清楚了是最好的。
“謝謝你。”她隻能說這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