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老道士的勸阻
東風忽至,夜雨飄搖。
這處靈異之地做的其實並不怎麼好。
世界觀不怎麼大,偏居一隅,隻是一個小城。
這裡的人無法離開這裡,看不到更遠的天地。
如果是他來做,他可以弄出一個很完整的世界。
他可以直接從華夏的曆史當中,照搬一個朝代,然後創造出來。
朝代如何,裡麵的情況如何,帝王如何,這些都不重要,百姓安康也好,幸苦也罷也不重要。
他要的東西不是這些,他需要的是一種變化。
一個對比。
在他的預想當中,有兩個變量。
分彆是,鬼全民皆知和部分知曉。
由此來觀測最後的結果。
前者是全民皆知鬼,皆可以嘗試駕馭鬼,後者則相反,鬼和靈異事件被刻意隱瞞,就跟現實的總部一樣。
背景就設置靈異入侵,大複蘇。
鬼來源就止步於民國。
大雨飄零而來,院中李樹隨風而動。
風雨不曾暖人心。
隻過人眼拂塵埃。
“兩個世界都要有一個主角,最後的結果不滿意,吃掉就好。”
“我要的是最後食糧,所以得弄出很多個一樣的世界,但世界觀必須是殘酷的。”
望著院落當中的風雨,餘知樂暫時放下了自己那可怕的想法。
有了騙人鬼的能力,創造世界很簡單。
雖然很簡單,但會很麻煩。
指尖敲擊著桌麵,餘知樂站起身,推開門走了出去。
早已經起床的小丫頭,連忙跟了上去。
雞鳴剛起,雨還在落,街道上卻早已有人匆匆忙忙的趕路。
一把油紙傘,隔絕了一個天地。
雨水劃過傘麵,滴落而下。
一大一小兩人躲在傘下,走在街道當中,朝著那座名字是寺,但卻是一個道冠的靈雲寺走去。
街道雖有人影,但還是很冷清。
“我沒醉,再來……”
街道拐角處,一個書生模樣的人忽的舉起手,眼眸迷離的看著前方,嘴裡呢喃著我沒醉,還可以喝,再來之類的話。
那人的不遠處則是青樓。
“沒錢就直說,吃霸王餐吃的那麼理直氣壯,媽的,下次再沒錢,老娘弄死你。”
原本已經謝客的青樓忽的打開門,兩個人在一個老鴇的帶領下,將一個鼻青臉腫,渾身酒氣的男人丟到了雨幕當中。
餘知樂稍微挪了挪步子,望著在雨中掙紮了一會就隨意躺下的男人,沒有在意,繞過男人他繼續朝著遠處走去。
小丫頭抓著餘知樂的衣服,回頭看了眼那個男人,又看了看那座燈火通明的閣樓。
她的眼中有些害怕。
裡麵的姐姐,過的似乎並不好,她不想在這種地方生活。
雨聲淅淅瀝瀝,敲打著油紙傘。
自古雞零狗碎之事,最是見人心。
有乞兒躲在屋簷下瑟瑟發抖,看著撐傘而行的兩人,眼中滿是羨慕。
他們的衣服肯定很暖和,不然不會在這個時候離開溫暖的被褥,走上街頭。
他們肯定吃的很飽,有包子饅頭稀飯吃。
不知道他們有沒有浪費,如果浪費了,那該有多可惜。
兩人漸漸的遠去,小乞兒的目光卻依舊注視著那一大一小的背影。
“賭一手?”李府內,一個老人望著李玉書問道。
李玉書點頭,“賭,隻要殺了他,我們就可能得到我們想要的東西。”
老人渾濁的眼眸當中有一抹光亮浮現,“那就賭,哪怕是用未來的全部來賭都可以。”
“上次我們輸了,這次我們輸不起了。”
聽著老人的回答,李玉書站起身,默默的走出了李府,然後出了城,最後消失在了一處山林當中。
老人佝僂著腰,背負雙手,望著院中的雨簷。
“誰會想要死呢?”
“如今有活命的機會擺在眼前,我們這些將死之人如何不抓緊?”
老人回想起一個老友的瘋狂,事實證明,哪怕駕馭吞吃再多的仙蛻,都無法阻攔死亡的降臨。
壽命是一道枷鎖,束縛住了他們所有人。
隻有打破這種枷鎖的人才能逍遙。
如今,這裡再次迎來了一個這樣的存在,他們不可能放棄的,哪怕毀掉那兩人留下的東西,也在所不惜。
“希望你跟那兩個人是一樣的存在吧,不然我們會很失望的。”
老人壓下了自己內心的激動,苟活如此,不應該如此不穩重。
小不忍則亂大謀,小輩去試探就好,要是他們出手把人給嚇跑了,那真就是得不償失了。
在這一天,所以家族子弟都被下達了一道命令。
不計任何代價,去試探一個年輕人。
必須是抱著生死想法去,不然去了也沒有用。
可以觀望,但選擇出手就得做好被殺的準備。
一時間,這些養尊處優的公子小姐們,心神震顫。
餘知樂對此毫不在意,隨著他們的動作越多,他反而知曉的越多。
這裡存在著一些把路走到極致的人,就跟民國時期的老人一樣,道路走到了儘頭。
他們不想死,所有躺在了棺材裡麵,等一個機會。
如今這個機會來了。
他們想要從自己身上獲得進一步的方法,也就是不會因為壽命的原因而導致自身死亡的東西。
他們妄圖在他的身上找到長生法。
所謂的長生法,其實就是變成鬼的方法。
這世界上哪有什麼仙人,有的隻是鬼而已。
人們習慣把自己不能理解的事物稱作為仙或者神。
成為鬼的方法他有,但他為什麼要給?
這裡的人可沒有讓他滿意的東西。
他隻是想玩玩而已。
況且,他玩的主要原因還是要等何銀兒真正的醒來。
她不醒來,他有些事情做不成。
靈雲寺。
今天的香客很少,因為下雨的原因。
哪怕是打著傘依舊容易打濕衣物。
小丫頭看著自己半濕的小鞋子,有些心疼,這是她第一次穿新鞋子,就這樣被雨水給打濕了。
餘知樂微微低頭看了看小丫頭的鞋子,小巧的青色繡花鞋穿在小丫頭的腳上並不埋沒。
雖然他有意將傘往丫頭身邊偏移了一些,但雨在下,走路濺起的水花不可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