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洛寧沒心思欣賞這些,隻是直瞪瞪地看著她
“那個……你剛剛看到有誰動我東西了麼?”
姑娘搖了搖頭,很遺憾地看著他
“我也是一兩分鐘前才進來,進來之後就見你睡著,也沒見彆人,怎麼了,沒丟東西吧?”
洛寧看了她一眼,確認她沒有說謊之後,就轉眼不看了——
也不知為什麼,他總覺得再看那雙漂亮眼睛幾次,自己就會心慌——
雖然他自己也不知心慌什麼。
搖了搖頭,他沉默地看了地麵一眼。
他擺在地麵上的另外一隻大行李袋子上的提手方向變了。
沉默了一會兒,他突然笑了笑,伸手繼續去拿水出來,然後很禮貌地問這個一直好奇地看著自己的姑娘渴不渴,要不要喝水。
姑娘搖了搖頭,舉起自己玫紅色的一隻大運動水壺,反過來勸他不要喝冷水未果之後,就笑笑也不多話了。
洛寧心平靜了一下,又像閒聊般地問起了她旅行的目的,姑娘的回答叫他有些錯愕
“哈哈,我本來不是要來這兒的……
那什麼,我是去雲南參加我朋友的婚禮的,結果回程的時候太累睡過了站,醒的時候已經到了前一站了。沒法子隻好補了那邊兒的票,又換了這邊兒的票繼續往回拐。”
看著她雲淡風輕地說著這些,洛寧不由笑了起來
“原來是這樣……迷路朋友加一啊……難怪那位大嬸兒要把你也安排進這車廂裡。”
姑娘眨了眨眼
“大嬸兒?”
“對呀,就那位乘警大嬸兒,人特好的那位。”
姑娘皺眉
“沒呀……剛才我上車的時候,還因為其他幾車廂的都住滿了人,而且還都是些看起來不太喜歡跟女人一起住的男同胞,所以特彆去找列車長問他能不能讓我跟女乘警湊合一晚。
可列車長說這輛列車因為太累太苦太冷十幾年都沒上過女乘警,於是就找了這節離列車長室最近,又隻有你一個麵善客人的車廂換了票位給我。
對了,說起來,剛剛列車長來這兒的時候,還說不知道你什麼時候上的車……要不是你的車牌兒換過了,他搞不好要叫醒你了呢!
我看你呆會兒還是去把車票再給他驗一遍比較好……”
洛寧呆呆地看了她滿是好奇的眼睛一會兒,突然伸手從羽絨服兜裡掏皮夾子。
很快地,車票被取出來了——沒有驗票戳口,出票時間與票號也陌生得叫他全身戰栗的粉紅色車票仿佛一塊兒冰疙瘩般地沉。
火車窗外一明一滅的光線映射下,薄薄的粉紅色紙另外一麵幾道黑影不停地現了又隱,隱了又現。
深深吸了口氣,什麼東西在他腦海裡閃了一下炸開了,背上一片濕涼。
他慢慢地把車票翻過來,桔黃色的小燈下,車票背後寫了幾個筆鋒漂亮得跟匕首一樣的鋼筆行書
我回來了,哥。